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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優笑著,按了按她的肩頭:「我哪裡躲了。快點回去吧,要不然爸爸要打電話催我們了。」
出店門後,詹千蕊一路上緊閉著嘴巴,罕見地沒有嘰嘰喳喳。到了賣粥的鋪子,宣優問她要給媽媽買哪一種,她依然嘟著小嘴,一聲不吭。
圓圓的臉氣鼓鼓的,像一隻剛出爐的肉包子。
她不開口,宣優也未再問,點了一份香菇青菜粥給媽媽。
往回走,詹千蕊仍是沉默。
就算宣優沒明說,她也隱隱明白了點。快到賓館時,她終是沒能忍住:「你是嫌我在外面,和一個陌生女人吵架丟人了,是不是?」
宣優有些驚訝:「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就是嫌我丟人!我們一起出來結帳,但是我跟那個女的吵起來後,你就走開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外面和那人吵架,像個潑婦一樣,一點不顧及自己的顏面,連帶著你也丟人現眼。」詹千蕊越說越生氣,還有點說不上來的委屈:「所以,你就躲起來,裝作和我不認識!」
她講得太激動了,鼻涕泡冒了出來,一不小心爆在臉上,把嘴巴跟鼻子弄得濕濕的:「人家小姑娘被一個中年女人欺負,可憐死了!她還搶她的手機,不允許她給老闆打電話,逼她給自己換新的!」
詹千蕊抹了把臉:「明明是她自己沒常識搞壞的,依然在那兒錚錚有詞,一點道理不講。做人怎麼可以這麼沒素質啊?!」
天已經暗了下來。橘色的霞光,照得大地一片昏黃。
宣優走在她身側,靜靜地聽著抱怨。等詹千蕊竹筒倒豆子一般講完後,她淡淡地說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講道理。」
對於有些人,怎麼講道理都是無用。既然講不了,不如趁早遠離。
「那你為什麼沒有站在我身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躲起來,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我認為你這個行為,非常差勁!」詹千蕊鼻子發酸,心裡委屈死了。
宣優不是喜歡自己嗎?喜歡的話,怎麼會忍心丟下她!
她停下腳步,一頭撞進宣優懷中,小臉不客氣地往她衣服上蹭。
她的鼻涕再不擦,就要幹在臉上了。
宣優笑了,故作要推開她:「你在做什麼?」
「我在用你的衣服,擦我的鼻涕。」詹千蕊一點不避諱,鐵了心要噁心宣優。
宣優笑得無奈而寵溺:「就不能等到回賓館,去廁所洗把臉嗎?」
「不能!」詹千蕊斬釘截鐵道。
她們站在老舊居民區,僻靜的一隅。四下無人,灰撲撲的街道,灰撲撲的樓體,恍若是被塵世遺忘的角落。
宣優溫柔地摸著她的後腦勺:「蕊蕊,我沒有覺得你在外面打抱不平,是丟人的行為。「
「當年,你不是也為了我,在酒吧裡和一個小青年,對著幹了嗎?」宣優垂下頭,輕輕吻著她的額頭:「不僅不覺得你丟人,我還覺得特別感動。我的蕊蕊,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變。」
詹千蕊呆住了:「那為什麼……?」
「和你吵架的中年女人,是吳有浩的媽媽,我的嬸嬸。」宣優解了她的疑問:「我……我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係。」
她語調轉低,似是在嘆息。
詹千蕊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巴,處在震驚中難以回神。
那個中年女人是吳有浩的媽媽,在宣優認祖歸宗的宴席上,大鬧了一場的吳有浩的媽媽!
也就是她自己——真正的嬸嬸。
「怎麼會這樣?」詹千蕊喃喃道:「為什麼他們一家,都是這樣的?」
這個問題,宣優無法回答。她摟著她,細密的吻,一個接一個落在她臉龐。
「優優,你以前的生活一定很難吧。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