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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又聽見老頭怪異的聲音。
「咔嚓,咔嚓。」
裘澤快步走出小屋,沒有人在那裡。
他抬頭看了看天,濃淡不一的雲、被遮住的藍天、雲後時隱時現的太陽,周圍空氣裡充滿熱度。好歹這還是光天化日之下,裘澤自嘲地笑笑,返身又走了進去。
這一次,他定下神來,很認真地看每一張照片。
的確全都是這條街,或者說這兩條街,這也有些不尋常。對一個攝影家來說,他的取材未免過於狹窄了些。
「你知道嗎?這是條鬼街。」他又想起怪客曾經對他說的話。
這些貼著的照片全都是街景,並無人物的特寫。所以照片上一團團虛幻的影像和自己照片上的相比要小許多,不易辨別那到底是些什麼。細看之下,像人形的不多,都是些空中樓閣般的屋簷一角,真的極似海市蜃樓呢。
那些實際上並不存在的樓閣,有的顯出一截屋脊,或者幾根廊柱,再或者半面影壁、少許騎樓,古意盎然。
裘澤看了許久,等待的主人遲遲未出現,只有幾個遊客曾在門口探頭張望,也很快離開。
「這是……」滿屋的照片是貼在報紙上的,報紙下面當然就是牆壁了。但裘澤忽然發現並非這樣,在一方報紙的下沿,有一截沒被完全遮住的東西露了少許出來。
裘澤捻著報紙一角,輕輕一掀。這報紙只是在上沿處有粘膠,或者釘了大頭釘,很容易就露出了後面的照片。
是照片,一幅放得很大、塑封起來的照片。黑白的,很清晰,沒有鬼影。
拍的也是街景,只是沿街的那些店鋪,卻是一幢幢的木造樓閣,和現今南街盡頭殘留的幾幢木樓全然一個風格。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酒樓店鋪裡空空蕩蕩,有些豎在店前的招幌,因為沒有風,垂了下來,看不清上面寫了些什麼。
那麼別的報紙下面呢?裘澤順手一掀旁邊的一張報紙,果然,那兒藏著另一張大照片。
一圈看下來,藏在報紙下的照片有二十多張,全都是沒有人的古風街景。有些照片上能看見那些無人店鋪的招牌,比如「香飲子」「王家紙馬店」「劉家上色沉檀楝香」,好似某個古裝影視劇的拍攝基地。
裘澤總覺得這街景非常熟悉,一張張看過來,忽地在其中一張照片上看見了虹橋,而後又在另一張照片上認出了那幾幢小樓,那正是現今南街盡頭大火燒剩下的幾幢。
他當然就明白了這組照片拍的是什麼地方。
這是曾經的南街和北街,在它們剛剛建成,還沒有對外開放,更沒有被大火燒毀的短暫時間裡拍的。
這似乎證實了此間主人的攝影家身份,他極可能是被那位後來倒了大黴的地產商人邀請來,拍了一組古街的照片,作為宣傳之用。而照相怪客也覺得這是自己相當滿意的一組作品,放在這裡來展示。
這是充滿了寧靜古韻的一組照片,任何一張上都沒有出現鬼影的蹤跡。可是它們現在卻被報紙遮蓋起來,換上了數百張詭異的照片。
七年之前這位照相怪客肯定還相當正常,要是現在這副樣子,沒有哪個老闆會請他來拍照片的。
雲層越來越厚,天已經完全變陰了,照相怪客還是沒有出現。裘澤惦記著他的銅鏡,都快到放學的時候了。他決定改天再來,反正地方已經確定了,人總歸是找得到的。反倒是那老頭瘋瘋癲癲,找到了也未必能問出些什麼。
也許他只會啞著嗓子,反覆唸叨著:「這是條鬼街。」
裘澤打了個冷戰,拐出小巷,走過虹橋,往遠景中學走去。一路上,他回想著那組照片,總有些古怪的感覺驅之不散。
「別走得那麼急,小哥算一卦吧。」說話的老頭身邊豎著「周易先天神卦,趨吉避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