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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間屋子裡的人都沉默地看著同一個地方,說實話,場面有些驚悚。
不過希迪完全不在乎這點小事。
他又對著人群晃了晃領主的腦袋,怕他們看不清,還特地撥弄了一下,將那張青白的臉在半空中轉了一圈,確保每個抬起頭來的人都能認出自己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領主面板鬆弛,表情不太好看。
有幾個精神狀態還算可以的人目光逐漸聚焦,見到人頭,驚恐地發出嘶啞的小聲呼喊,瑟縮著後退,晃得身上纏的細鏈子叮叮噹噹地響。
希迪:「看見了,這人你們都認識吧?」
何止是認識,領主的臉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發自內心的抗拒太過真實,以至於很多人一時間甚至沒有意識到,面前的這樣東西只是一個腦袋而已。
幾個人畏懼地垂下目光。
希迪不管他們,話沒停:「他的身體還在外面,靠著牆,挺顯眼的,只要有人路過就能看見。」
手裡老舉著個東西說話也有點累,於是希迪暫且把領主的腦袋掛在了旁邊一個用處不明的架子上,一邊開始繞著房間轉圈,挨個地徒手捏斷金絲雀們腳腕上連著牆的鎖鏈,一邊條理清晰地說道:「我在玫瑰園裡做了些小手腳,十分鐘之後,那些漂亮的玫瑰就會被連根掀起……」
「應該有人知道花園裡埋著什麼吧?」少年說,「那些骸骨會讓混亂升級,今天來參加舞會的客人影響力不低,所以他們大概可以幫我拖延一陣子,但歸根結底,如果你們真想逃出去,動作就要快一點。」
希迪殺領主之前,領主喊過守衛。守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到這裡。
如果真拖到那個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我來的時候開啟了城堡的側門,也清理了路上的障礙,至少現在,那條路上是安全的。」
希迪掐斷了牆上所有鏈子,目光又掃過雙臂展開被釘在牆上的幾隻『金絲雀』。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格外脆弱,格外殘破,也格外漂亮。
也許他們是領主生前格外中意的作品。
可憐的鳥兒們垂著頭,胸膛仍有微弱的起伏,但是顯然已經沒救了,就算希迪現在挨個把他們搬到玫瑰園外也是一樣。
希迪冷靜地移開視線。
救不了就不救了,莊園裡的守衛又不是死人,無論是被治癒還是埋葬,這些……鳥兒們,總能有個歸宿。
不管最後歸去哪裡,總比被釘在牆上要好。
希迪簡單迅速地解釋完現在的情況,又總結道:「站得起來嗎?站不起來我也沒辦法。我只是開啟了一扇門,除此之外,我不會幫助任何人。」
聽到他說側門的時候,有幾個人就已經開始支撐著牆壁試圖站起來。大部分人仍舊茫然無措地坐著,愣愣地盯著希迪看,像是已經失去了思考的功能。
希迪沒再廢話。
勸也沒用,他早看出來,有很多人永遠也不會走出這扇門。
「你們擁有十五分鐘掌控自己命運的時間,至於能不能逃出去,全看你們自己。」
他把領主的腦袋從架子上摘下來,補充道:「用不著感激,我殺他不是為了救你們。」
少年注意力集中、條理清晰地講話的時候倒是顯出一點優雅,看不出剛才外頭手撕領主時那股子放肆的勁頭。明明說著這樣的話,卻顯得人更乖巧,像是隻圓眼睛的漂亮小貓。
希迪:「那再見啦,祝你們好運。」
他將沒有拎著腦袋的那隻手撫在胸前,對著這一屋子境遇悲慘的金絲雀地行了一個晃晃悠悠、很不規矩的貴族禮。
然後輕巧地後退兩步,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裡。
走廊上暫時十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