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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力不從心,因此他腳下越來越快。
繞過一座山腳,前面兩條山尾林稀草淺,不知該往何處走。
正遲疑間,卻看到身旁一株大樹上,刻了一根將軍箭,箭頭前到了一行字:凝真觀,十里。
是用利器刻的,而且刻的時間決不是最近。
他大喜過望,哪有心情去計較或分辨是新刻的?
“有救了!”他向高嫣蘭興奮地大叫:“有觀,附近必定有人家,咱們距大江一定不遠了。十里,加快些。”
乘船往來巫峽的人,大多數不曾到過凝真觀,人人皆稱之為神女廟,稱凝真觀反而罕有人知。
如果他走相反的山尾,不遠處便有種山的人家,有小徑可抵縣城,不足二十里。
樹上刻的指路將軍箭,指引他走向人生的最後旅程。
不久,首先聽到峽中澎湃的流水下灘聲。
接著,看到了小徑。
他興奮得快要發瘋,自從進入山區追逐怡平,這是第一次發現有人行走的小徑,三不管沿徑狂奔,奔向前面高入雲表的插天奇峰下。
妙極了,看到半山腰上孤零零的小廟。
也看到了下面奔騰湍急的大江,江流在絕壁飛崖間奔流,江上船隻往來不絕。
“咱們得救了。”他舉起隻手狂呼:“姓莊的,咱們山長水遠,後會有期,不殺你誓不為人,誓不為人。”
狂呼聲淒厲,殺氣騰騰,聽得高嫣蘭心中發毛。
“你最好別忘了,他也不會饒你。”高嫣蘭冷冷地說:“而你根本禁不起他一擊。”
劈啪兩聲脆響,他給了高嫣蘭兩耳光。
“你也別忘了,他這人死心眼,對你不會忘情,我會利用你來引誘他送死。”他獰笑,目露兇光:“我的朋友多得很,鄢大人會供給我大量的財力。那小狗蠢得像豬,自以為是情聖,這種人死得比任何人都快,他根本不配和我公孫雲長逐鹿江湖。快走!”
這次,他走在後面。
小小的破廟,淒涼的破敗殿堂,供著泥胎已現的女神像。唯一可看出氣概的,是廟額上敕建凝真觀五個剝落大字,外貌破舊,但字的氣勢仍在。
一個穿了破道袍,臉色黝黑病容滿臉的香火道人,與一個骯髒的中年花子,正坐在殿廊下大吃狗肉。
缺了口的大缽中肉汁香味甚濃,兩隻破碗加上樹枝削成的木筷,一葫蘆酒,吃像甚是醜惡。
看到兩個陌生男女,花子爺一怔,脫口叫:“妙哉,道爺,你這鳥廟真靈。瞧,這位英俊挺拔的老爺是襄王,那位漂亮的大姑娘,豈不就是活生生的神女?可惜你那狗窩似的斗室不配稱陽臺。
“閉上你的臭嘴。”香火道人陰陽怪氣地說:“你可不要得罪貧道的財神爺衣食父母。”
公孫雲長居然沒冒火,嗅了嗅欣然說:“好香,快餓慘了。”
香火道人並沒站起來迎客,用木筷指指殿堂說:“要拜謁神女嘛,自己來,拜罷可別忘了在錢箱丟下一些香火錢,真人一定會保信你們情場得意,萬事順遂。”
說完,舉起破碗喝酒,不再理睬。
“鬼老道也會胡謅恭維。”花子撤撇嘴:“你以為你這臭廟是什麼?月下老人祠嗎?情場得意?哼!小心人家河東獅打上廟來,有幾個來燒香的男人是正人君子?”
“在下不是來燒香的。”公孫雲長大聲阻止兩人爭吵:“要吃、要喝,要睡處。”
“還要析夢?要陽臺?”花子薄嘴薄舌:“你瞧,這臭老道如果有吃有喝,還用來搶吃我花子爺偷來的狗肉?他那殿後的狗窩,也許可以養一大堆蝨子跳蚤,絕對做不了陽臺,除非這位漂亮標緻的大姑娘真是神女……”
公孫雲長怒火爆發,走近猛地一腳向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