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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弦思伸手想要去抓住那黃衣少女,可那少女的身形卻越來越淡,消散在了天地間,任憑她如何呼喊,都再無蹤跡。
顧弦思倏然睜開眼睛,眼前是寢殿內層層疊疊的床幔,耳畔只有枕邊人熟悉的呼吸聲。
顧弦思微微側頭,看向與她並排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只見他依舊帶著那銀色面具,可上衣卻被丟到了一旁,小巧卻沉重的香爐此時正端端正正的擺在他的胸口上,散發著那無法形容卻讓人沉迷的香氣。
這個傻子。
顧弦思心疼的將香爐拿了起來,卻驚醒了沉睡的男子。
慕容楚伸手握住顧弦思的手腕,卻並未睜眼,原本清潤的聲音裡帶著初醒的沙啞:「公主再多睡會兒吧。」
「你就知道叫我多睡,你自己呢?」
顧弦思掙開慕容楚的手,將手裡的香爐丟到床榻裡面,然後輕輕撫上那被香爐壓出了紅色痕跡的胸膛,語帶埋怨。
「這香爐是用黃銅摻雜著隕鐵製得,重的很,你將它放在胸口,怎麼能睡得好?」
慕容楚此時方才睜開了眼睛,帶著血絲的眼眸中全是溫柔,他任由顧弦思對他上下其手,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神色中只有縱容。
「說說吧,昨兒出去一晚上,幹什麼去了?」
顧弦思用手指戳了戳慕容楚的腰側,得意的等著怕癢的他求饒,慕容楚極其配合的討饒一笑,方才讓顧弦思滿意的坐了起來。
「昨兒晚上約了蘇朗,卻遲遲不見他露面,我便去了趟平原侯府。」
慕容楚也坐在了起來,倚在軟枕上輕聲解釋,「蘇淮等不及了,想讓蘇朗和蘇若南儘快成親,蘇朗不願,蘇淮一氣之下動了家法,下手倒是不輕,這幾日蘇朗怕是出不來了。」
顧弦思冷哼了一聲:「蘇淮如今並無子嗣,只有蘇若南一個女兒,怎麼可能放過蘇朗這個養子?只可惜蘇朗看著聰慧,實則是個傻的,怎的就認他打罵,不知道反抗呢?」
「畢竟蘇淮養了他十年,自是有些情分的,」慕容楚語氣平靜,「若不是蘇淮父女兩個逼的太緊了,蘇朗也不至於會另謀出路。」
顧弦思往前挪了幾步,在慕容楚面前坐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她縴手輕抬,按在慕容楚面具的眉心上,微微用力觸動機關,固定面具的銀鏈應聲而落。
顧弦思將面具丟到枕邊,伸手捏住慕容楚的下巴,迫使他抬頭,慕容楚沒有一絲忤逆,馴服的順著顧弦思的力道,任由她仔細打量著他的面容。
「你這張臉若是出現在蘇淮的面前,他是會驚喜呢,還是驚嚇呢?」
顧弦思用手指描摹著慕容楚臉頰的線條,他長得極好,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薄厚適宜的嘴唇顏色稍淡,卻更顯溫潤。
昨兒熬了一夜,他的眼中帶著些紅絲,神情尚有些睏倦,難免多了幾分脆弱,讓人忍不住想要多欺負他一些。
顧弦思輕輕點了點慕容楚的鼻尖,嗔道:「明明你的生母慕容瓊也是個大美人兒,你怎麼偏偏就長得全然像蘇淮呢?害得我如今一瞧見他就渾身不自在。」
慕容楚抓住顧弦思的手,借著她的力道坐起來,又小心翼翼的仔細檢視自己有沒有抓疼她,嘴裡說道:「若非這張臉,蘇朗也沒那麼容易相信我。昨夜我已與他說定,如今只等他傷好之後,想辦法引蘇淮來見我。」
「隨你吧,」顧弦思混不在意的抽出手,「你樂意認他也好,存心算計也罷,我都不過問,只是有一點,你給我刻在心裡。」
說著,她用眼神在慕容楚的身上逡巡了一番,「在西岐之時,你曾發過誓,你這一生都是屬於我的,我決不允許我的東西被別人弄壞了,若是你敢弄傷自己,我就親自帶人去平原侯府,殺了蘇淮。」
慕容楚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