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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耳子的笑容便更苦澀了些。
&ldo;姑娘,不是我不願,更不是我特意刁難,但規矩便是規矩。我只是樓中一區區算帳的,哪兒能做的了這些主……&rdo;
見對方又有抬掌的架勢,他脖子一縮,忙又找補道:&ldo;但是!但是也並非絕無迴轉餘地!&rdo;
他清了清嗓子,飛快地說:&ldo;這個訊息給你,也不是不可以。&rdo;
&ldo;哦?&rdo;泠琅挑了挑眉,&ldo;給我?那你說的另一人呢?&rdo;
蒼耳子討好道:&ldo;也給他。&rdo;
泠琅簡直要被氣笑:&ldo;你在說什麼胡話?&rdo;
蒼耳子搖頭嘆息:&ldo;要怪只怪,姑娘你要找的東西實在是稀奇,我們查來查去,最後竟是繞不開……&rdo;
他咳嗽一聲,伸出手指了指天,才繼續道:&ldo;如此一來,更是困難重重,我們將線索推到不可再推,現下已經是極限了。&rdo;
泠琅聽出他話中深意:&ldo;意思是,你現下打探的訊息也不算特別明朗?&rdo;
蒼耳子坦然點頭,一副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也只能這樣的意味。
泠琅卻沒有惱火,她皺著眉,望著桌上狼藉茶水,陷入了沉思。
她並不懷疑蒼耳子有所誇張,因為她為了尋那東西花了多少力氣,撞過多少南牆,是最清楚不過的。
那的確是一個謎題,這個謎題拋給世上任何一人,他都會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究竟有沒有一把武器,或是一種手法,可以將一個已立在世間巔峰的人無聲無息地殺死,而不留下一絲一毫的掙扎痕跡?
泠琅思考這個問題思考了太久,也回顧了太多遍,多到時至今日,她都還記得那個黃昏是怎樣美麗,晚風又是怎樣吹拂。
十三歲的她是怎樣地告別了夥伴,一蹦一跳地回到家中,推開那道吱呀作響的木門,滿心想著給阿爹看今天採的石榴。
然後‐‐
鮮紅飽滿的果實灑落一地,在夕陽餘暉的暈染下,如紅瑪瑙一般晶瑩璀璨。
有顆滾到一隻手邊上。
那隻手大而寬厚,曾經笨拙地為她梳發扎辮,也能從鍋中舀出鮮辣熱湯,更教導她如何握住刀柄,如何揮砍地精準而不費力氣。
但如今,它只能躺在地面上,連同著它的主人一起。五指微微張著,像是想抓住什麼,卻只有空乏。
她顫抖著,視線朝上,看到那張熟悉溫厚的容顏,也看到插在他胸口上的那柄匕首。
大約四寸,柄上嵌著白玉,雕了連綿花紋,像雲朵,又像水波。
她之所以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下一刻,這柄匕首便緩慢消失了。
後來她花了無數個日夜去回想,去揣摩關於那個黃昏的所有細節,尤其是這把詭異的匕首。
如碎冰溶解,泥塊入水,這柄精巧的、插在人身體之中的、或許還十分鋒利的匕首,就這麼一點點消失了。
咬牙不顧從前受到過的告誡,她遲疑了半瞬,終於撲上去的時候,只觸到了屬於玉石的一點冰涼。
這柄殺器,她從前沒見過,如今也就這麼憑空不見了。
好似它從未來過。
但它留下的傷口還在,深而致命,精準到好似練習過千百次,狠厲地奪走了傷者的呼吸與脈搏,讓他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
女孩跌坐在滿地石榴子中,橙黃色的夕陽熱烈而溫柔地將她包裹,但她從來沒感覺這麼冷過。
阿爹死了,未留下隻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