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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沒有《物權法》,但明朝也是有人身和地產交易的登記/公證制度的,一般賣人賣房,都要地方上的里長鄉賢、叫上左鄰右舍一起為見證,登記明白、公示鄉里。
《大明律戶律》還規定了典買田宅一定要公證繳納契稅,如果沒有契稅的要鞭笞四十。
而後來的買家如果公證繳納了契稅,那就當然保護後來手續全面的買主。先買而沒公證沒交契稅的但凡上門爭奪,就是私闖民宅了。
所以,沈樹人如果設計一個案子,在蘇州地界找一個“別人偷偷買了的女人或者產業,但還沒來得及辦理登記”,然後他也去買,打個時間差搶先做個公證登記,他就可以截胡成功。
如果對方再跟馮淵一樣上門搶奪,他就可以正當防衛個痛快。
不過,思路雖然有了,如何具體實施、如何尋找目標,沈樹人還是有些猶豫的。這才導致他從五月底一直拖到六月初,放棄了好幾個潛在目標,遲遲不能出手。
畢竟他是21世紀來的人,是有道德底線的,不想對付那些苦哈哈的法盲。
如果一個買女人買產業的人,僅僅是因為不懂法律、沒有及時登記,就設計引誘激怒對方、再反殺,沈樹人在道德上也有些受不了。
他還是想找個行俠仗義的機會,最好被他反殺的人,本身就是一個欺男霸女的惡霸,他再去以毒攻毒、以陰制陰,那就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了。
而且,如果對方不夠惡霸的話,被截胡了之後很有可能直接選擇認慫,都不會上門爭鬥,那沈樹人還正當防衛個毛線?
你首先得做好情報調研,確保被你招惹的人是個一點就爆的炮仗,不能是膽小怕事之輩。
所以,沈樹人才暫時放緩了節奏,不到最後關頭,他寧可再等等,多找找看值得他懲戒的目標。
在這個尋找的過程中,沈樹人數次失敗、放手、轉變目標,但這些失敗嘗試也不是完全沒有成果,至少讓沈樹人又總結出了幾條選取目標的指標。
“看來,要選擇那些至少涉及成千上萬兩銀子的大額交易標的來截胡,同時這個交易標的價值還得是之前被嚴重低估了的、截胡之後有很大的溢價空間。
如此一來,被我截胡的人才有比較高的機率是有實力、不怕事的惡霸。同時也有足夠強力的動機,來把被截胡的標的搶回去。
要是跟薛蟠買香菱的案子那樣,花五兩銀子就能買到的丫頭,那原買主可不就得是馮淵那種苦哈哈膽小怕事的小鄉紳了?這種人一來殺他太無辜,二來多半也沒膽子反抗。”
總結出這條寶貴經驗後,下一步的問題,就成了:如何在蘇州府地界,短期內就找一個涉及成千上萬兩的“不規範交易”來截胡呢?
涉及到這種金額,如果是買莊園田產,那多半能有良田、桑園數百畝以上,或者是有配套的繡紡、織紡等工場一併轉讓。這樣的大交易,每年都不多見的,短時間內要找到,很不容易。
如果不是買莊園田產,而是買女人,那幾千兩銀子基本上都是花魁贖身級別的交易了。要找到這樣的女人剛好被贖身能打時間差、還有人爭風吃醋,似乎也不容易。
偏偏沈樹人打聽這些訊息時,還得拐彎抹角地打聽,哪怕是動用父親的勢力和資源,他也不敢明說自己到底要找什麼。畢竟這種卑鄙的手段不好徹頭徹尾說出來。
……
時間轉眼來到六月初五。
這天按說又是輪到沈樹人包場堂會請客,請張煌言、顧炎武等人文會切磋、討論時政的日子。
沈樹人知道憋在家裡也無助於謀劃,《大明律》上相關的篇目他也學得差不多了,便一大早就存著心事前去赴約。
沒想到,堂會上表哥和顧炎武的幾句隨口起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