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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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掃了一眼,趙勤奮便顯得有點不安,他膽怯地瞥瞥方副局長,拔出手機一邊講話一邊往會場外邊走。徐有福有點奇怪:沒聽他手機響啊。“手機沒響你接啥電話?”徐有福的目光追隨著已走到過道里的趙勤奮問。“在震動上,在震動上!”趙勤奮一邊說著,一邊匆匆走了。
趙勤奮再進來的時候,他原來坐的位子已有了人。趙勤奮便悄沒聲兒坐在後一排的某個位置,掏出小本專注地望著方副局長記起來。
如果趙勤奮是升降玻璃,許小嬌就是尾燈、轉向燈或者剎車燈。她是一個快樂的姑娘,她原本就沒有什麼憂愁事,她如果有什麼憂愁事的話,就是怎樣才能把錢花出去,或者採用哪種花法。方副局長來了後,莫名其妙委任了她一品官。就像當年蔣委員長將某個賦閒的參議員召來,突然遞給參議員一個委任狀,讓參議員出任某省的省主席一樣。委任一個省主席當然會讓參議員感激涕零,可委任一個副科長還不至於讓許小嬌因激動掉下可愛的眼淚蛋兒。何況許小嬌就像當年隱居隆中的諸葛孔明一樣,劉皇叔三顧草廬之前,原本是“散淡的人”。不過若一個市委書記,即使他將市人大主任、市長、軍分割槽第一政委等職務悉數兼了,再給他掛個“全民健身協會”的名譽會長,他也不會推辭,也許他從此每天早上會起得更早,去體育場跑幾圈,身體力行參與並支援全民健身運動。
所以即使許小嬌並不像哥哥追求妹妹或妹妹思念哥哥那樣“思念”這個副科長,她也不會傻到像過去的滿清政府一樣,把這裡那裡向外國列強拱手相讓。
何況天上若無端掉下一塊餡餅,你即使吃飽了,也不應該將餡餅扔掉,因為這是一種運氣。誰會將好運氣像扔破爛那樣隨手扔掉?二傻子都不會那樣幹!
因此許小嬌那雙流光溢彩、顧盼生情的美麗的大眼睛像尾燈一樣在會場閃爍,就絲毫不會令人奇怪了。無論是森嚴的方副局長還是老邁渾濁的局長,只要與她波光粼粼的目光一對接,森嚴的會頓然溫柔起來,渾濁的會當下明澈起來。就像那些臨終的老人在最後閉眼之前,眼睛仍會亮亮地放一次光一樣。如果許小嬌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是一湖或者兩湖水,不想跳進去是沒有一點道理的。包括徐有福,他也不是不想,而是從來沒敢想過!
一個駕駛員若在暗夜裡駕駛著一輛汽車疾駛,所有的燈光忽明忽滅自如地閃爍,那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而如果是一串兒汽車閃爍著燈光在暗夜的盤山公路上繞來繞去,即使一個過路人在對面看見,也會駐足凝望一會兒的,因為那基本就成為一道風景了,誰見了那些美妙的風景不會駐足流連?
許小嬌就是局裡這樣一道美妙的風景。許小嬌任副科長,相當於方副局長在這道美麗的風景上點綴了一筆。
一個單位或者一個局裡,如果沒有一兩盞不停地閃爍的轉向燈或者一兩道能讓人看著駐足凝神的風景,那也是挺沒有意思的。領導和同志們的工作熱情因此會大打折扣,有時候甚至會像李清照寫的詩句那樣:永夜懨懨歡意少;或者像柳永: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方副局長“風風火火闖九州”一般到任後,局裡的同志普遍工作勁頭更大了,工作熱情更高了,工作積極性更足了。那麼,局裡三十多個同志中誰是工作熱情“最大、最高、最足”的呢?你大概不會想到,竟是劉芒果和政秘科副科長。
在局裡這次人事變動中,政秘科副科長“原地踏步走”;劉芒果卻由業務三科“平移”至可有可無的宣傳科。宣傳科就他一個人,連個可以指使的小幹事也沒有,簡直像一個老和尚的雞芭,無可奈何地耷拉在那裡。
按理這兩個同志是會對方副局長有意見的。即使不敢當面講出來,至少也會腹誹心謗:沒有科長位子,不提拔我們倒也罷了;位子擺在那裡,卻不把我們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