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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被人一刀割頸而亡。」一名年紀稍大些的暗衛正色道:「且對方所用兵器為彎月刀,刀法精準,一刀斃命,顯然並非尋常人。」
彎月刀?
許明意稍稍變了臉色。
提到彎月刀,她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身邊一個極擅使彎刀的高手。
可那個人,早些年間自右手受了傷之後便再也無法握刀——
應當不會是他。
不。
或也未必……
許明意眼神微閃,出聲道:「有勞再仔細辨認一番傷口,且看可否能辨得出兇手是右手使刀,還是左手?」
同是習武之人,她十分清楚對兵器瞭解足夠多的人可以單憑傷口形狀來斷定諸多細節。
那名暗衛應下。
吳恙亦上前兩步,忍著惡臭,蹲身定睛看去。
尋常人皆是右手使刀,許明意既是問了,想來便是要藉此來分辨些什麼。
不及暗衛做出判斷時,少年已然站起身來,看向許明意道:「是左手——」
許明意神色微變。
竟當真是左手!
暗衛也很快出言證實了吳恙的判斷。
吳恙未有去多問許明意什麼,只吩咐手下又仔細在附近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了其它線索,才向許明意詢問道:「許姑娘打算如何安置這屍首?是報官,還是自行處置?」
「既是永安伯府的下人,還是交由伯府處置吧。」
到時是交出去還是先瞞下官府自行查實真相,皆由永安伯府來拿主意便是。
而無論伯府選擇怎麼做,利弊幾乎都是對半的,是以對接下來之事的影響也不會太大。
吳恙點頭。
而後看向四名暗衛:「為免出差池,你們留下一人守在此處,直到明日屍首被帶走。」
幾名暗衛心情複雜地看向對方。
好一會兒才用眼神決定了究竟由哪個倒黴蛋留下。
「走吧。」
吳恙轉身離去,走了兩步,未見許明意跟上來,遂回頭看去。
只見她從貼身的荷包中取出了一隻極小巧的瓷瓶,遞向了那名被留下的年輕暗衛,道:「可用來防蚊蟲,塗抹於鼻間亦可驅散些氣味。」
到底人是因為幫她的忙才被留下的。
夜晚林中蚊蟲頗多,真這麼待上一夜恐怕要被咬得自家父母都認不出。
月色下,小姑娘神情平靜坦誠,年輕暗衛頗覺惶恐,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家公子。
「既是許姑娘一番好意,你收下便是。」
暗衛這才趕忙上前雙手接過:「多謝許姑娘。」
許明意微一點頭,帶著阿珠轉身離去。
吳恙又看了一眼暗衛手中精緻小巧的瓷瓶,才帶人離開。
一行人出了林子,吳恙提議道:「離開城門的時辰還早,不若就近尋一處鎮子投宿一晚,待天亮再回城。」
許明意稍一思忖,點了頭。
實則她在馬車裡湊活一晚也是使得的,但吳恙是騎馬來的,總不能叫人掛在馬背上睡一夜吧?
「五里外便是平宛鎮,奴婢知道該怎麼走。」阿珠適時說道。
平宛鎮稱得上繁華熱鬧,找客棧投宿自然也更方便。
馬車緩緩駛動,朝著平宛鎮駛去。
吳恙坐在馬背上,不緊不慢地跟在車後。
月色清輝皎潔,微涼的夜風拂過少年英氣俊朗的臉龐,使他不覺間心情放鬆許多。
吳恙看一眼前方馬車,繼而抬頭看向頭頂滿天星辰。
他來京城這許久,還是頭一遭看見這般好看的夜空。
也興許是以往不曾仔細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