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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引分為長引和短引,長引有效期一年,可以賣鹽到外地,短引有效期一季,只在本地售賣。林如海初下揚州,長鹽引已發完,短引只是銷往本地,數目不多也不奇怪。
然而到了年下,按例鹽商們就會為來年的鹽引到官府行走。但林如海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城內小鹽商甚是殷切,大鹽商都沒什麼動靜。
若說有幾個如此,林如海會覺得這些人家大業大,自持底子厚,篤定了他不會扣發鹽引。可所有大鹽商都這般鎮定,卻有些不尋常,總不至於揚州城的鹽商都這般佛系吧?揚州府有過百鹽商,競爭甚是激烈,若真這般佛系,在揚州府早就混不下去了。
林如海不在意這些鹽商會不會拍馬屁,但皇帝對揚州鹽政寄予厚望,若是他手上鹽引不能出,揚州鹽稅一如既往,便是有負聖恩。鹽乃生活必須,按道理每年消耗皆有定數。除非別的省開了新鹽場,不再從兩淮鹽場購買,否則食言銷售是不會銳減的。
林如海疑心這些鹽商暗中勾結,想要以此要挾他。可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凡有鹽引便可為鹽商。林如海若是狠辣一些,釜底抽薪,大可扶持新的鹽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林如海不會這麼做。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鹽商背後皆有人撐腰,真將他們都取代了,就是捅了馬蜂窩。林如海並非初入官場的熱血小子,不會這般魯莽。他心中焦慮,卻也按兵不動,派人去探鹽商口風,探聽外面的訊息,想要看看這些鹽商到底在搞什麼鬼。
另一頭,雲星用賈璉的方子新開的作坊都極賺錢。揚州繁華,對新事物接受程度高,新作坊所出本地便已銷售一空,根本沒有多餘產出銷往他處,賈璉和雲星也因此賺了不少錢。拿著這些錢,雲星迅速在揚州建起了一張暗網。
林如海近來為了什麼事情徹夜難眠,雲星是知道的。
林如海少年得志,但他為官多年都在京中翰林院、蘭臺寺這些清貴衙門,外放是頭一回,到底差了幾分經驗。在雲星看來,林如海的想法沒有錯,手段卻過於溫和,派出去探訊息的衙役抓個蟊賊或許不是問題,探這高門大戶的訊息卻少了幾分手段。
雲星沒有與林如海商議,暗中已經使人監視碼頭和城內領頭的幾位大鹽商。
這日,賈璉午後讀書倦了,便在花園中活動一下手腳,就見雲星一人過來:「表妹,可是找我有事?」
雲星年歲漸長,自然不能再如少時與賈璉一道讀書下棋了。賈璉知道她這會兒來,定是有事情說的。
「二舅舅的連襟薛濤來揚州了!」
皇商薛家的家主薛濤,娶妻王氏與榮府賈王氏為姐妹,故此薛濤與賈政便是連襟了。
「沒幾日便要過年了,這大冷天,薛濤跑來揚州做什麼?」賈璉詫異道。
「昨日,王、江、湯、於四位家主在畫舫密會了一個神秘人。這個神秘人是三日前坐薛濤的船來揚州的,而薛濤到揚州三日沒有談任何生意。」雲星開門見山道:「我想表兄出門去偶遇一下這位薛皇商。」
揚州鹽商以王、江、湯、於四家為首,原本這些人一直沒有為來年鹽引奔走。今兒江家主上門,賈璉以為是鹽商要動起來了。如今聽著意思,這些人果然背後有人操控。
「表妹懷疑神秘人與鹽政有關,想要知道這個神秘人的身份?」賈璉點頭道,「我可以去試試,不過此人行蹤鬼祟,未必能問出來。」
「表兄能探到口風最好,探不到,再多廢些功夫罷了。」
賈璉瞭然,次日本要去「偶遇」一下薛濤,沒想到薛濤卻帶著禮物上門拜訪。薛濤求見林如海,用的就是榮國府親戚的理由,自然少不得見一見賈璉。賈璉陪坐林如海之下,狀似閒聊問了薛濤與誰來的揚州。
雲星既然說那人行蹤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