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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是揚州府名列前茅的大鹽商,宅子自然也是繁華非常,然如今這金碧輝煌的宅院一夜之間都燒成了廢墟。虧得這些大鹽商的園子之間都留了走道,並非連成一片,各家又都有救火隊,故此火剛燒到隔壁就被撲滅了。
江府因被兇手潑了油助燃,燒的極為徹底,只剩下一片熱氣未散的斷壁殘垣。與江家相鄰的幾家府邸,院牆皆被燻成了灰黑色。
賈璉到時,衙役們正從熄滅的火場中將屍體清理出來。前院打掃出來的空地上已經擺放了幾十具焦屍。這些屍體有些只是燻黑了,有些已經燒得碳化,空氣中散發著可怕的肉香味。
賈璉略看了兩眼,就跑到外面狂吐起來。
「賈公子無事吧?」
聽到這聲,賈璉嚇了一跳,忙取了帕子擦了擦嘴,回身見是七皇子,忙道:「七爺見笑了,璉第一次見這般場面,有些受不住了。」
四皇子和七皇子下揚州乃是喬裝,故此在外面賈璉並未道破起身份:「七爺怎麼也來了?此處為案發之地,兩位不該涉險。」
「兇手難道還會留在原地嗎?」七皇子一手按著腰間劍柄,指了指裡面笑:「我陪四哥來的,殺人案自有府衙負責,不知道四哥為何要來看。不過四哥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賈璉往前一探,果見四皇子長身玉立站在林如海身側,兩人皆是面色凝重。賈璉不由同情起林如海了,治下出了這等滅門大案已然讓人頭疼了,還來了兩位祖宗湊熱鬧。
「我聽聞許多案子,兇手都喜歡返回案發現場探看。」
七皇子聞言下意識向門外看去,街上確有不少人在張望,都被衙役攔在了外面。那些圍觀之人多為住在附近的百姓和鹽商大賈府上僕人,倒是街角一輛青蓬馬車有些特別。
賈璉不曾注意七皇子的視線,嘆息道:「七爺,這江府是揚州城名列前茅的大鹽商,此案許與鹽有關。」
「一個商人竟能住這麼大的園子?」七皇子看著江府佔地,咂舌道。
「七爺有所不知,揚州大小鹽商有一百多家,這些鹽商豪富,奢靡鬥富之風日增。十個鹽商至少七個會修園子,養戲班子和瘦馬。剩下三個即便不養戲班子或瘦馬,也要修園子。」賈璉指了指江府附近的亭臺樓閣,「這幾處花園都是揚州府鹽商所有。」
「原來如此!難怪父皇常言兩淮鹽業早該變了。朝廷收取的鹽稅越來越少,這些人倒是越來越富了。」
七皇子與賈璉說了幾句,便被四皇子招手叫了過去。因兩位皇子與林如海站在一處,賈璉就沒有湊過去,恰好瞥到街上有輛熟悉的馬車,便走了過去。
走到馬車前,就見司琴掀開簾子遞給他一杯水,笑盈盈道:「表少爺辛苦了!」
「姑父比較辛苦,要查案,還要照顧兩位貴人。」賈璉手下一撐便坐到了車轅上,「阿星表妹,你當日的隨口之言成真了。」
「並非隨口之言,而是合理推測。」林雲星坐在馬車內道,「兇手是追著那兩位而來的。」
「你是說——」賈璉看了一眼遠處的兩位皇子,略有遲疑。
「父親獻上去的物證怕是有不少人知道了。」林雲星道,「依著眼下情形,如我們當初所料,甄七爺在客棧失火前已經賣掉了部分鹽引。我們當時不知道誰買了,但幕後之人肯定知道。」
賈璉點了點頭:「甄七爺一個馬前卒,回去肯定要交帳的,難怪當初姑父發售計劃外的鹽引,其他幾家都買了,唯有江府推脫多時不曾買。怕是銀子已經用掉,一時無法籌集大量現銀。」
「你過去與父親悄聲說一句,江家滅門案,我們手上有活口。」
「什麼?」賈璉一驚。
「我安排監視江家的人是江家主院中雜役,兇手進府時,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