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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梁珍和常滿德離婚,她要帶著梁珍離開這裡。
菸蒂扔進垃圾桶,梁風走進車站大廳尋了個僻靜的座椅坐下,她拿出了手機。
通訊錄裡緩慢地下滑,很快她就看見了【佛手柑】。
一個星期了,她可以打這個電話了。
撥出號碼後,梁風抬頭看著外面的天。
高而遼遠。
出乎她意料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那端沒有說話。
梁風輕吸了一口氣,目光微微垂下,緩聲道:
「你這樣騙過多少小姑娘?」
她情緒並不高昂,甚至有些低迷。
話說出口的時候,更像是不抱任何期待的囈語。
沉默的一段空白,梁風心跳幾乎停滯。
而後,沈頤洲輕輕地笑了一聲。
「心情不好?」
梁風隨即也跟著很輕地笑,低語道:「剛睡醒,做噩夢了。」
「這次夢到什麼?」
「夢見你在魚缸外看著我,然後把我撈了出來。」
「然後呢?」
「然後你把我捏死了。」
沈頤洲的笑聲變得低而短促。梁風的心跳更緩,像是在努力甄別他笑聲裡的涵義。
片刻,聽見他說:「這幾天有點忙,後天回燕京。」
梁風心跳落地,也在下一秒輕聲道:「好啊。」
嘴唇隨後輕輕地抿起,把下半句咽回嗓子裡。
不該由她來說。
「後天下午去接你。」他說。
梁風嘴角輕輕上揚:「好啊。」
-
後天依舊是司機來接,依舊稱她叫「小姐」。
梁風感慨自己竟已經對這輛車不再陌生,坐在車上的時候,那種如坐針氈的不適感也不再強烈。
司機載著她一直往燕京的郊區開,約莫兩個小時後停在了一個坐落在半山腰的別墅。
地中海風格,白牆拱門。
走在其中,有種穿堂而過的陰涼。
從長廊走入別墅,是一大片修建整齊的草坪。
圍坐的一群人之間,梁風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藤編椅裡抽菸的沈頤洲。
他只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襯衫,左手支在扶手上拿著煙,微微偏頭聽著身邊人在說話。
梁風忍不住屏息,看見他在聽到聲響後轉過了頭。
天色已經有些微暗了。
半透明的金色淺淺地打在他看過來的眼眸上,半闔的眼皮無聲地撩起,還有他嘴角很輕的笑意。
他把煙重新銜進嘴裡,朝梁風伸出了右手。
沒來由的,梁風心頭重跳。
她其實並沒有那樣緊張的。
腳步依舊保持平穩,她伸手搭住了沈頤洲在他身旁坐下。
話題仍然在繼續,並沒有因為梁風的到來而有任何的中止。
不值得。
沈頤洲似是對這話題很感興趣,目光沒在梁風身上逗留太久。
只一隻手輕輕地攬著她,在她光滑的手臂上無意識地摩挲。
話題持續了好一會,梁風的思緒也漸漸鬆弛,她半倚靠在沈頤洲的懷裡。
思索著接下來應該如何更進一步。
有人在愜意地大笑。
很快,梁風也察覺到了沈頤洲的笑聲。
他胸腔微微的振動,像是擊打在梁風心口上的鼓。
她便也跟著笑。
沈頤洲終於偏頭看向了她。
日頭已經沉到地平線以下了,融化的金黃色將整片草坪包裹。他近乎白釉般的面板也染上了一層帶著溫度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