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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完早餐後,就從樓上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跟著他去了車庫。
他不再開從前那輛庫裡南,而是一輛銀灰色的轎車。梁風認識的車不多,沒認出來這車的牌子,只記得看過倫敦的同學開過。
上車之後,很快感受到了坐墊的溫熱,撲面的熱風緩解了些許冬天早晨的冷意,也叫梁風覺得身子舒服了許多。
車子緩慢地駛出了車庫,晨早的陽光輕盈地照進車內,梁風不自覺去看他。
高挺的眉骨與鼻樑上被鍍上一層很淺的金色,眼眸略微低垂著,看著前面的路。
一件菸灰色的襯衫,將他寬闊、挺直的上身勾勒。
小臂修長,手指鬆鬆地握住方向盤。
彷彿這是個輕鬆愉快的時刻,叫她忍不住,總是這樣看著他。
梁風強迫自己把視線轉向窗外,好叫自己別再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沈頤洲一路開著車往燕京的北邊開,梁風沒問,估計是他父親那邊有了什麼訊息,所以需要她今天陪他一起過去。
目光落在整齊往後略過的梧桐樹上,梁風兩手抱胸靠著車門,在心裡排演一會要怎麼說話、怎麼動作。
她應該要挽著沈頤洲的手臂,他說什麼她就說什麼。
動作要親暱、自然一些……就像他們從前那樣。
梁風的心跳在無聲中重跳了兩下。
她停止思考,強迫自己頭腦重新放空。
車子很快在一個廣場的附近停了下來。
梁風從放空中回過神,才發現這地方她有些眼熟,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
目光遲疑地去看沈頤洲,看見他慢條斯理地開了她那邊的窗戶,偏頭示意她:「你家旁邊的公園,看那邊跳舞的那群人。」
梁風再看過去,這才想起來這是她從前租住地方旁邊的一個小公園。
她走之前這裡還很破舊,沒什麼人來玩,卻沒想到離開一年再回來,這公園已大大變了樣。
來來往往的老人和小孩,沈頤洲叫她看過去的方向,正有一群老年人在跳舞。
梁風看了數秒,忽然低聲道:「我媽媽!?」
她隨後身子更倚靠在門邊,頭微微探出。
看見梁珍穿著和其他人一樣的玫紅色小裙子,正拿著扇子和其他人一起開心地扭腰、旋轉。
梁風幾分詫異地轉過頭。
看見沈頤洲臉上拂著很淺的笑意,淡聲道:「先帶你來看看,也省得你住我那總不安心,是不是?」
「可是,你怎麼知道……」可梁風話剛說出口,就猛地止住了。
他怎麼不能知道?他總是什麼都知道的。
這想法叫梁風心裡有微弱的不安感,似在預示那些她處心積慮想要藏起來的事情,他是否也全都知道。
梁風目光無聲地落了回來。
伸手按上了車窗。
隔絕了噪音的車廂,顯得格外得安靜、沉悶。
她低聲開口:「我以為我們出來,是為了你父親的事。」
沈頤洲很輕地笑了笑:「是啊,怎麼不是呢?」
他隨後重新啟動了車子,調頭,朝著燕京更北邊去了。
一段並不短的路程,從燕京的市區漸漸開到了郊區。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消失在視野,取而代之的是綿延不斷的遠山。
沈頤洲說,他父親正處於長時間的昏迷之中,偶有清醒的時候也很難說得清長短。
有時候他匆忙趕過去,他父親還能艱難地說幾句話。
有時候趕過去,卻只能看見他父親已經又一次重新陷入昏迷。
「所以我們做兩手準備,」沈頤洲目光直視前方,嗓音平淡,「買戒指,如果他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