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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愛慕的男人,隨即冷笑、苦笑。謝清更被蘇唐看得心裡直發毛,只覺胸中悶氣更盛。
“你難道覺得小舞會讓自己成為籌碼來阻礙你嗎?”蘇唐說的很慢,像一字一頓一般,卻又十分無力。
此言一出,一字一字同利刃一般直插謝清心口,謝清只覺胸中凝塞難舒,腦袋“轟”的一聲,頓時眼前一黑,暈厥在地。
謝清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如果只有一個人能知道,那個人也一定是他謝清。
謝聽舞絕不會讓自己成為謝清的負擔,哪怕是曾經的執戟小兵,也從沒有讓謝清有過任何累贅的感覺。
他知道,但他卻不敢讓自己想起來。
謝清明白了自己胸中的悶氣是什麼,他一直和自己說,哪怕謝聽舞被俘虜也沒關係,陳默平一定會拿謝聽舞來和自己換人換城的。如果說兩萬大軍不能生擒一個謝聽舞,那更是可笑的事情了。
謝清給了自己一個高尚的安慰,一個可以讓自己只差一步便坐擁天下的安慰:
只要挖開了山,他堅信奇襲一定能攻破張均傑的城,這是一定的。
他也知道,只是不讓自己想起來,謝聽舞除非能讓兩萬餘甲都陳屍雁門,否則,謝聽舞的最後一口氣一定是用來自絕。
他怎麼會相信一人能獨擋兩萬兵,還加上一個名將袁雄?
謝清無力地靠在床頭,他想怪罪慕齊落,但他再做不到這樣的事。謝清一次又一次問自己,天下是否真的那麼重要。
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在雨中抱起的孩子會成為他走向亂世頂峰的最大助力,至少在二三年前他都絕不會這樣認為。
謝聽舞根骨差在軍營裡是出了名的,學招法總是要落後人一截,剛招來的懵懂小士兵學得都要比謝聽舞快些。但謝聽舞總是要那些人要強,別人三次就會,他就早已做好了三十次、三百次的準備。只是儘管這樣,大家都覺得謝聽舞在馳騁沙場這條路上走不遠,他可以練練武來強身健體,更多時間去讀讀書,假若有幸安定天下,藉著謝大帥弟弟的名頭,當一個坐享清福的皇家子弟。
他們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一個氣量大度,不惹事的皇家子弟,在哪一朝哪一代都算得上是稀世珍寶。
但在謝清心中,謝聽舞是個極好極好的弟弟,謝清不願任何人說他們兩人不是親兄弟。在謝清的印象裡,謝聽舞從不會把行軍苦累說出來,在每一次死裡逃生之後再看他,他總是喘著氣在笑的。這種從來不會被命運磨滅的笑意,時常給了謝清一種這個孩子不應該只是如此的違和感。更多的,謝聽舞遠超自身能力的心境,總讓謝清隱隱覺得是他走至如今的關鍵原因。
謝清不得不承認,哪怕是能力平庸時期的謝聽舞,都曾教會他許多許多東西。
謝清閉著眼,他已沒辦法判斷江山和權勢對自己來說是否那麼重要了。在他心裡,開始勾勒出了舉兵雪恨的藍圖。
天又矇矇亮,冷霧罩著整座均州。
傅明已然決定,城中已安定部署完畢,這一覺醒來,再沒有訊息,便要動身親自去找了。
這件事於公於私,對他們兄弟來說,都是需要直面的大事。
於公,主將不知所蹤。
於私,慕二定計雖救了全軍,但謝聽舞如今這情況,他也難辭其咎。傅明是當世大豪傑,怎會埋怨自己兄弟?儘管一開始便拒絕此時,但最終還是妥協。如今所料事已發生,他作為眾人兄長,定要承擔這個責任。如果最終結果是將軍落幕,他們也絕不會恤惜自己的命。
慕齊落卻不說話,右手摺扇束緊,安安靜靜地拍著左手。
城牆上剛換班的兵卒揉了揉惺忪睡眼,在原地跳了幾跳,以圖忘記在被窩裡的舒適感。還未等他們採取最終的措施,給自己兩巴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