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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小個子男人眨動著灰白色的冷冰冰的眼睛，嚴厲地問：&ldo;是誰把你鎖在這裡？&rdo;阿義怯怯地回答：&ldo;一個老人。&rdo;小個男人癟起缺齒的嘴，輕蔑地哼了一聲。他從衣兜裡摸出一個放大鏡，低下千溝萬壑的頭面，專注地研究著拇指銬，好像一個昆蟲學家在研究螞蟻。高個男人拍了一下他隆起的脊背，甕聲甕氣地問道：&ldo;老q，幹什麼你？裝神弄鬼嗎？&rdo;他抬起頭，掏出一塊磚紅色的絨布，仔細地揩著放大鏡，讚嘆道：&ldo;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地地道道的美國貸。&rdo;&ldo;老q，瞎編吧你就！進口彩電有，進口冰箱有，就是沒聽說過進口手銬，&rdo;高個男人說著，也把臉湊上去看了看，&ldo;不過這小玩藝兒，的確是精緻。&rdo;黑皮女子用充滿同情的腔調問道：&ldo;小孩，你怎麼搞得呀，是誰把你銬起來的？&rdo;
阿義說：&ldo;一個老爺爺。&rdo;
老q問：&ldo;他為啥把你銬起來？&rdo;
阿義困惑地搖搖頭。
老q誇張地笑了幾聲，轉臉對同伴們說：&ldo;怪事不？一個老爺爺，竟然無緣無故地把一個少年兒童銬了起來？！&rdo;他偽裝出一副兇惡面孔對著阿義：&ldo;你一定幹了什麼壞事！是偷了他家的母雞呢，還是砸碎了他家的玻璃？&rdo;
阿義委屈地說：&ldo;我沒有偷母雞，也沒砸玻璃。我的母親病得不輕，吐血了，我去抓藥……&rdo;
老q吒道：&ldo;住嘴！你以為我們是誰？你以為撒個小謊就能騙我們替你開啟銬子？哼！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是個不良少年。你一定做了特別壞的事，被警察銬在這裡的！&rdo;
阿義哭著喊：&ldo;我沒有，我沒有……我的母親快要死了，救救我吧……&rdo;
老q厲聲道：&ldo;你以為幾滴眼淚就能騙過我們？！我們這一代人，眼淚見得太多了！眼淚後面有虛偽也有真誠，但更多的是虛偽！莫斯科不相信眼淚，老實交待！&rdo;
&ldo;行了吧你老q，對著個孩子耍什麼威風？&rdo;黑皮女子怒斥小個男人，轉臉又對大個男人說：&ldo;大p，想法解放他。&rdo;
大p為難地嘟噥著：&ldo;這怎麼解？&rdo;
黑皮女子道：&ldo;想想法子嘛，總不能見死不救吧？&rdo;
老q冷笑道：&ldo;如果這裡鎖住的是條狼，難道也要救嗎？&rdo;
黑皮女子道：&ldo;我看你才是一條狼，一條灰眼狼，一條色狼。&rdo;
大p笑著，走到松樹前，抓住阿義的兩條細胳膊，道：&ldo;忍著點，看能不能劈開。&rdo;
大p用力一劈，阿義殺豬似地嚎叫起來。
老q冷冷地道：&ldo;劈吧，把兩條胳膊劈下來，那銬子也是連著的。&rdo;
黑皮女子踢了大p一腳，罵道：&ldo;笨熊，你想把他五馬分屍嗎？&rdo;
大p道：&ldo;我這不也是著急嘛！&rdo;
黑皮女子招呼正在車邊緊螺絲的司機道：&ldo;小d，你過來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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