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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剛剛在和誰說話？&rdo;
衝進汽車時，他聽到天殊雪在說話。
&ldo;和司機先生。&rdo;天殊雪的發梳纏在頭髮絲裡。
寒冷氣息攀附上陸蘇然後背。
司機……不是紙人嗎？
&ldo;你在救我嗎？&rdo;天殊雪冷不丁問道。
陸蘇然默了一瞬，&ldo;當然是在救你，公交車都要爆炸了，你在車上不是會死？&rdo;
天殊雪靜靜聽著，她試圖將發梳從纏繞的頭髮上取下，可梳子纏繞的更緊了。
&ldo;謝謝你。&rdo;她說道，抬起的手捏著發梳，陸蘇然竟能從她毫無波動的眼中看到一絲期待。&ldo;請問你會梳頭髮嗎？&rdo;
陸蘇然：……？
結果就是，等他回過神，手裡已經拿起白色的梳子。
梳子很厚實，材質不像塑膠。
&ldo;可是司機先生還在車裡。&rdo;
轉過身，天殊雪又道。
陸蘇然試著忽略她的話，取下發梳薅直頭髮。
這一頭黑色長髮比洋娃娃的還要順滑，根本不需要過多打理，真不知道她怎麼憑藉一己之力，讓頭髮纏在梳子上。
&ldo;謝謝你。&rdo;完了人家還特別禮貌的道謝，不給挑刺的機會，&ldo;在家裡都是媽媽給我梳的，等我以後學會梳頭髮，也幫你梳一梳。&rdo;
&ldo;做人要知恩圖報，媽媽是這麼說的。&rdo;
陸蘇然手一抖，他覺得自己不需要這份感謝。
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乘客們漸漸恢復狀態，那位穿西裝梳大背頭的男性清點人數，在場一共二十四人。
他們站在一條泥土路上，近處是安靜的稻草村落，遠處是連綿群山。
在眾人身後，土牆大院聳立，院門的屋頂鋪著乾草，中央繫有大紅花球，喜氣洋洋。
神奇的是，被公交車撞到的牆壁，在車輛和火焰消失後，又奇蹟般恢復原狀。
……這怎麼可能呢？天海市方圓千里都沒有大山，更別提這種幾個世紀之前的破舊農村。
這要是放到都市邊緣，早就被市長當成違規建築拆了。
乘客們驚疑不定。
&ldo;哎呀，你們這批遊客怎麼回事？下了車連個隊伍都沒有，鬧哄哄的！你們都沒有出門旅遊過嗎！&rdo;
掐嗓子的聲音憑空傳來，人們繃緊身體循聲找去。
在牆外，一面小黃旗插在地上。
黃旗上，皺巴巴的人臉嘟嘴，它擰住眉頭，眼中噴火。
&ldo;算了算了，身為一名合格的導遊，小黃不能生氣。&rdo;小黃旗轉起腔調，擺著架子道，&ldo;既然這樣，小黃就先把遊客守則說了，省的你們不守規矩。&rdo;
人群衝出一個壯漢，不顧身邊眼角青紫的婦女勸阻，語氣挑釁：&ldo;你他媽是什麼東西！別裝神弄鬼！以為躲起來用這種玩意兒說話，就能騙到我們了？！我警告你！趕緊帶我們回去，不然別怪我‐‐呃！&rdo;
下一秒，壯漢身首異處，腦袋如熟透的西瓜迸開，動脈血液噴張，濺射在乘客們的衣物上。
人們尖叫連連，騷動不止。
大叔捂住孩子的眼睛，兩名大學生遠離，混混們臉色鐵青。
壯漢身邊的婦女嚇懵了，跌坐大哭。
陸蘇然不忍的撇過頭，卻發現天殊雪直勾勾面對小黃旗和死亡的壯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