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客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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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池青和解臨兩位當事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門口的人下巴驚掉一地。
季鳴銳好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
池青看他一眼。
季鳴銳:“你手套呢?!”
“摘了,”池青說, “你眼睛有問題, 看不見嗎。”
“……”
他當然看到了。
問題是這位爺為什麼會摘手套啊。
季鳴銳現在有點吃醋, 這種醋主要源於他一直認為自己才是池青最好的朋友,從高中開始, 他和池青之間的關係就比別人都近, 別人都得離他兩米遠,但他可以在一米距離內出現。
雖然他跟池青說話的時候, 池青一般不怎麼理他。
可是其他同學連和他單方面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一比較, 他和池青的關係就顯得非常“近”了,即使這個“近”給人感覺非常卑微。
……
在季鳴銳苦苦奮鬥之下,多年後,才總算見到池青不戴手套的樣子。
而現在。
他不是那個跟池青天下第一好的人了!
季鳴銳瞳孔地震。
如果池青知道這個人心理活動那麼多, 只會送他兩個字:有病。
季鳴銳:“所以你們沒有人想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讓他牽著。”
池青不打算多說:“治療。”
季鳴銳:“?”
解臨幫他把話補充完:“心理醫生建議他平時多和人接觸。”
季鳴銳:“你怎麼不跟我多接觸。”
池青:“碰你噁心。”
季鳴銳:“碰他就不……?”就不噁心?
這個問題季鳴銳沒有問全, 眼前這一幕很顯然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再問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偏偏解臨還要繼續, 跟他把話說個明白:“多和人接觸這個說辭其實不太確切。”
“?”
“主要是跟我接觸,”解臨繼續道,“他目前還接受不了其他人。”
季鳴銳:“……”
他們沒能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 很快, 觀察室的門被人敲響,在同一個案組但是分工不同的劉警官在門口探頭道:“薛梅的父母到了。”
薛梅的父母都是農村人, 家中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薛梅排第二, 既不是最大的那個也不是最受寵的最小的那個,夾在中間時常被家裡人忽略。
薛梅大學也是離開家在外邊上的,所以家裡人很習慣她獨自在外,覺得反正孩子能自己照顧自己就行,個把月不聯絡是常有的事兒。只有薛梅每個月發工資的時候,家中需要補貼,家裡才會主動聯絡她。
這個家庭情況和楊珍珍如出一轍,楊珍珍父母離異,一個再娶一個再嫁,兩邊都顧不上她,逢年過節能有一句問候就已經算不錯。
武志斌:“仔細問問,看看薛梅有沒有和他們透露過什麼資訊,要具體到每一通電話的內容。任何情況都不能放過。”
後續還有工作需要進行,沒解臨什麼事兒,他晃了晃握在掌心裡幾根手指:“走不走,一起回去。”
池青跟在解臨身後,薛梅父母正站在走廊裡,一位滄桑的農村婦女哭得聲嘶力竭:“怎麼會,上個月我們還透過電話——她說過年會回來的,人怎麼就沒了。”
池青並不能理解薛梅母親的這種悲痛。
解臨察覺到池青多看了那名婦女一眼:“怎麼。”
池青:“她平時不是很少跟女兒聯絡麼。”
“人這個生物,很複雜,”解臨說,“愛也很複雜。”
池青手指指節依舊抵著他掌心,解臨帶著他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