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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神,他將茶飲盡,放落茶碗時,深沈的眼同時凝向她。
朱拂曉頸脊微麻,沒躲開他的注視,屏息等待著。
“那一晚你問我,與寒春緒見上面,究竟意欲為何?”他聲音平緩沈穩。“我當時不說,是覺得沒必要讓你知道太多,就單純當個拿錢辦事的牽線人。”
“寒爺與霽華是我朋友,我不能不問青紅皂白,便領個不知底細的人前去。”
鄂奇峰點點頭表示明白。
“寒春緒行蹤飄忽,狡兔三窟,遊走在黑白兩道之間,與淮南鹽梟交好,與沿海走私商人也頗有接觸,一江南北皆有他佈下的眼線,那些河寇或山匪拿了他的好處,自會暗中助他。”他扯了扯唇。“此時,你受我糾纏,說不定他已收到訊息。”
朱拂曉為他再烹上一碗茶,淡聲直問:“為什麼要見寒爺?”
她發現他仍面無表情,但嘴角有些繃,以為他會沉默好半晌,他卻開口了。
“朱姑娘,你可曾聽過北方‘秋家堡’的名號?”
她螓首微偏,沈吟了會兒,對他搖搖頭。
他又扯出一個不具笑意的笑。“也是。‘秋家堡’十三年前遭滅門大禍,當時你也不過與燕妹差不多年紀,事隔多年,若非當事人,怎可能記得?”
她想起巧燕姓“秋”。滅門大禍……忽地,她打了個冷顫。
鄂奇峰取茶喝下半碗,再出聲時,語氣仍平穩。
“自我有記憶,就是跟著師父、師孃一塊兒生活,我是大師哥,後來師父又陸續收了三名徒弟,加上師孃為師父生下了翔鳳和巧燕,師兄妹共六人。我師父秋如晦當時在北方很有名氣的,除一身武藝外,對馴養野馬也很有一套,我們師兄妹都學了些,常隨師父深入漠南和蒙古野原追捕野生駿馬,有些馴服後用以配種,那些珍品馬匹替‘秋家堡’帶來了巨大利益。”
他略停頓,把剩下的茶飲盡,不及品味茶香,只求醒腦寧神。
“當時登門拜訪之人絡繹不絕,有人想與師父作馬匹買賣,有的慕名而來,希望師父出手代為馴服手中野性難馴的駿馬,有的則純粹來向師父討教切磋馴養馬匹之技……那時我剛滿二十,二師弟還長我四歲,但因入師門較晚,也得喊我一聲師哥,三師弟正值十八少年,四師弟十七,翔鳳與四師弟同齡,巧燕也才十歲大。”
對他而言,那必是一段相當值得懷想的日子。
朱拂曉望著他有些幽遠的表情,心絃悄動。
她輕啜了口茶後,才問道:“‘秋家堡’遭禍又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鄂奇峰沉默較久,述說的嗓音仍不太有感情。
“起先是幾匹好馬遭竊,後來又弄丟當季選定的種馬,跟著一整批野牧的馬群全消失不見,一查之下才知是二師弟陸競高動的手腳,他私下將馬匹售出,師父知道後大為震怒,二師弟原是不認,後來被逼急了,當堂和師父扯破臉,說了不少難聽話,又指責師父偏愛我和其它師弟,獨瞧他不入眼等等……
“二師弟被趕出‘秋家堡’的那日,曾找到翔鳳,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他喜愛翔鳳好些年,待這個大師妹一向很好,相當愛護,但翔鳳她……”
“只可惜這位如花似玉的翔鳳師妹,心裡只有她的大師哥,是嗎?”朱拂曉替他接話,見男性面頰似浮暗赭,她心絃又抽,腦中模糊閃過一張臉,凝神一想,竟是那個憨厚的“阿奇”?!
她不禁斂眸苦笑。
鄂奇峰沒察覺她的異樣,暗自調整呼息,頷了頷首。
“師父和師孃膝下無子,早有意思要把大師妹許配給我,讓我繼承‘秋家堡’的一切。二師弟那日當著所有人面前要翔鳳跟他走,說他出‘秋家堡’,能憑他自個兒力量建一座更大的牧場,只求翔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