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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謙便站在原地,隔著他望向顧惜惜,急急問道:「哪裡疼?」
「頭疼。」顧惜惜側著臉看他,蒼白的臉頰蹭著絲綿的靠枕,眼淚滑下來,湮得枕頭上一小片濕。
於是魏謙的心也變得濕漉漉的,啞著嗓子又問道:「大夫怎麼說?」
「魏謙,」顧和皺著眉頭開了口,「若是來探病的,就去外面候著,大夫還要診脈。」
魏謙這才注意到邊上還有兩個大夫等著診脈,忙道:「侯爺,我在邊上守著可好?」
「不行!」顧和一口拒絕,「這裡是閨閣,不是你隨隨便便亂闖的地方!」
她病成這樣,魏謙也無心爭執,只得暫時退出門外,一顆心像在滾油裡熬煎著一般,片刻也不能平靜。
足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見大夫出了門,魏謙立刻又衝進去,顧惜惜剛從丫鬟手裡接過藥碗,看見他時濕著眼睛,低聲道:「我還以為你走了。」
她語氣中的不捨讓魏謙心頭一熱,不假思索說道:「我不走。」
「嗯。」顧惜惜低低應了一聲,小口抿了一口藥,眉頭便皺了起來,「苦。」
「良藥苦口,吃了頭就不疼了。」魏謙說著話,自己也覺得詫異,原來他竟能如此溫柔。
他像只護雛的大鳥,眼巴巴地守在邊上,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喝完了藥,立刻問道:「好些了嗎?」
「還是疼。」顧惜惜抬眼看他,睫毛上沾了淚,映著燭光亮閃閃的,像無價的寶石。
「我去找王醫正再給你看看。」
魏謙轉身要走,卻聽她小聲說道:「別去。」
魏謙連忙轉回身來,問道:「怎麼了?」
「你去了,」顧惜惜看著他,眼睛濕漉漉的,都是不捨,「是不是就不過來了?」
二更鼓悠悠揚揚地敲了起來,按著計劃,此時他該踏上去東海的路了,可此時魏謙看著她,毫不猶豫地答道:「我不走,我守著你。」
至少,要親眼看見她好了才行。
三更鼓敲響的時候,侯府中一片寂靜,魏謙推開客房的窗戶,閃身跳了出去。
熟門熟路來到她閨房門外,這才停住腳,將耳朵貼著她的窗戶,凝神細聽。
前些日子她都在羅氏房中睡,今天想來是突然急病,所以不曾過去,他早想來看看她了。
屋子裡安靜得很,魏謙聽了許久,才聽見她綿長細柔的呼吸,應該是睡熟了。
可到底還是不放心,想要進去看看,又怕吵到她,想了想便躍上屋頂,估摸著她床榻的位置,躺了下來。
瓦片硌著脊背,並不舒服,可魏謙總覺得,隔著屋瓦彷彿聽見了她的呼吸,這樣也算是與她睡在一處了——這個念頭讓他突然間又覺得火燒火燎起來。
正房中。
顧和壓低了聲音:「夫人,乖女是要做什麼?」
「她不說,我也猜不出來。」羅氏輕輕嘆氣,「女兒長大了。」
顧和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怎麼看著,魏謙那廝好像是真心替乖女著急似的?」
羅氏許久才道:「再看吧。」
五更不到,一直不曾閤眼的魏謙突然聽見屋裡有輕微的動靜,像是顧惜惜起來了,於是忙躍下了屋頂。
再仔細聽時,又是一片寂靜,她並沒有起。
天快亮了,萬一被人看見,她又要害羞著急。魏謙循著來路,悄悄回到了客房。
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不多時,聽見下人們開始走動打掃,又過了很久,隱約聽見丫鬟出來催藥,魏謙忙跳下床,胡亂整了整衣服,向她的閨房奔過去。
顧惜惜坐在窗下,手邊放著空藥碗,一看見他就皺著眉頭小聲向他抱怨:「退思,藥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