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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極濃極長,又卷翹得恰到好處,像小刷子似的,忽閃忽閃地託著她琥珀色的眼珠,有少女的明媚嬌艷,又有一種近似小獸的純真肆意,大約也只有玫瑰的尖刺,可以與這樣柔艷中帶著的鋒利相比。
可惜,到底是溫室裡嬌養的玫瑰,年紀又小,雖然竭力做出胸有成竹的模樣,但在他看來,卻還是太稚嫩。
時驥有些想笑,不過國孝期間,自然是不能公然發笑的,他便微微俯低身子瞧著顧惜惜,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明白了,妹妹饒了這麼多彎子,說到底是想讓我幫你與魏統領退婚?」
「是幫我,也是幫你自己,」顧惜惜道,「這樁買賣,可說是各自受益。」
買賣?時驥心想,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女口中說出買賣兩個字來,委實有點出乎意料,不過,這種說法反而讓他更有興致了。
他瞧著她,慢悠悠地說道:「原來妹妹是為我好?可我怎麼看不出對我有什麼好處?妹妹也知道公主近來對魏統領很是另眼相看,一旦妹妹與魏統領退了婚,魏統領豈不是更加能放開手腳親近公主,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駙馬怎麼這等……」顧惜惜嘆口氣,面上的神情頗有些惋惜,「只看得到當下。」
時驥覺得,她原本想說的,肯定是鼠目寸光四個字,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竟然覺得他會聽信她的鬼話,幫著她跟魏謙退婚?他有心看看她怎麼往下編,便道:「那妹妹說說,我該怎麼看,才算看得長遠?」
「看清楚其中的關鍵,自然就看得長遠了。」顧惜惜抬步向前,一臉篤定,「還是邊走邊說吧,宮中耳目眾多,被人看見了,只怕要生出些不必要的議論。」
越發故弄玄虛起來了。時驥三兩步跟上來,桃花眼中慢慢浮起一點促狹:「妹妹若是想退婚的話,我給妹妹出個主意:只要妹妹跟我親親熱熱地在宮裡走上一圈,明日保準能收到魏統領的退婚書,妹妹信不信?」
以時驥的名聲,如果跟他在宮裡逛上一圈,魏謙只怕不是退婚,而是直接提刀砍人。顧惜惜微哂一下,道:「還是算了吧,我只是想退婚,並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更不想往刀口上撞。」
這是在暗指他名聲不好了?時驥也知道自己那點子風流韻事在外面傳得極廣,便也沒有反駁,只道:「魏統領的性子的確不怎麼好相與,聽說昨兒晚上還發了場大脾氣,把宋直一條胳膊幾乎砍成了兩截。」
顧惜惜吃了一驚,瞬間想起了昨夜魏謙衣領處那片紫黑色的血跡。原來,是宋直的。
時驥窺探著她的臉色,道:「怎麼,嚇著妹妹了?」
「沒,」顧惜惜搖搖頭,「宋直跟他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換了是我,也要報仇。」
時驥有些意外,不由得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分明是嬌滴滴、軟綿綿的一個,那雙眼睛便是無事時,也像委委屈屈含著眼淚似的,可是聽見這種血腥事,竟然又是贊同,倒是少見。
他想了想,又道:「好吧,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怎麼才算看得長遠?」
「駙馬可知道先皇大行之前,給我家留下了一道詔書?」顧惜惜問道。
詔書?他怎麼沒聽說過?時驥微一愣神,顧惜惜立刻看出來了,搖了搖頭:「看來駙馬並不知道。」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她原本還有些拿不準,此時也放開了,只道:「那封詔書,是賜我與魏謙退婚的詔書。」
「原來如此。」時驥點頭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妹妹既然有詔書,怎麼還需要我幫忙?」
「我自有我的原因,駙馬也不必刨根問底,總之詔書是真的,公主想要我退婚也是真的,駙馬想討公主歡喜更是真的,只要這件事辦成了,可謂是皆大歡喜。」顧惜惜道,「大約只有魏謙一個不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