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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白色絲絹底子的屏風,魏謙聽見了嘩啦啦的水聲,便是不曾刻意去想,眼前仍舊出現了那副畫面,瓷白的肌膚泛著微微的紅色,鎖骨底下一顆痣,是白底子上落下的一點墨痕。
實在是反反覆覆在腦中想過太多次,便是不去想,依舊能描畫出她此時的模樣,更何況那白絹的屏風被燭光一照,原本也是半隱半露。
縈繞著鼻端的那股子甜甜的香氣,越發濃了。
顧惜惜終於裹好了自己,哽著嗓子說道:「你出去。」
夢裡的場景一張張一幅幅,迅速閃過眼前。珠羅紗帳外燭光搖搖,他一隻手捂著她的眼睛,另一隻手摸上她的領口,解開了石榴石的衣鈕……
「出去!」顧惜惜再次開口,已經帶著哭腔。
屏風上的影子突然變大了,顧惜惜驚叫一聲,捂著胸口沉下去,整個人都沒進浴桶中,濃密的長頭髮飄在水面上,搖啊搖的。
「衣服給你。」魏謙陰鬱的聲音隔著水,聽起來有些發悶。
肺裡的空氣很快吐光,嘩啦一聲,顧惜惜探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屏風上的影子消失了,屏風上面,搭著她的寢衣。
眼淚和著頭髮上的水,一起往下落,顧惜惜猶豫著遲疑著,到最後不得不彎著腰探身,飛快地扯下了屏風上的寢衣。
魏謙站在床前,那個位置並不能看見屏風,然而那些水聲擋不住,一個勁兒的往他耳朵裡鑽,他終於還是,將目光稍稍地瞥過了一點——
她的手正伸出來,在取寢衣。
小臂渾圓纖細,沾著水珠,白瓷似的肌膚裡透出淺淡的緋色,像櫻花落在雪上。
魏謙下意識地將拇指和食指圈了一下,漫無目的地想,那隻胳膊,大約還不夠他虎口圈起來的圍度,怎麼會那樣細?
可又顫顫的,軟軟的,並不是一味的乾瘦。
忽地就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書裡看過的一句話,柔若無骨,豐若有餘。
說起來,他已經許多年不曾摸過書本了,居然單單記住了這穠艷的一句。
只是一瞬間,那隻手便縮了回去,水聲細細的,很快又充盈了他的耳朵,魏謙收回目光,只覺得鼻端身側,那股子甜甜的香氣越發鋪天蓋地的包圍了他。
顧惜惜終於抹乾了上身的水,開始穿寢衣。
手指哆嗦著,那些衣帶釦子,怎麼都系不好,再一回想,平日裡也都是丫鬟給弄的,她原本也不擅長做這些。
可是眼下,人都去哪裡了?怎麼給他闖了進來?
眼淚撲簌簌掉著,顧惜惜胡亂抬手抹了,邁出了浴桶。
寢衣的下擺落下來,蓋住了身形,她便躲在浴桶後面,縮成一團,擰著澡巾,一點一點抹乾了腿。
頭髮也胡亂擰了一把,水汽是擰不乾的,只能隨便先挽住。
而那條影子,忽地又投上了屏風。
顧惜惜一個激靈,立刻抱住雙腿蹲好,顫聲道:「你別過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我有事,」魏謙的影子又大了一點,「出來說話。」
顧惜惜再也無心跟他敷衍,顫著聲音說道:「你都是這樣,隨隨便便闖別人的閨房嗎?」
那影子不再變大,只是定定地落在屏風上,許久,只聽魏謙慢慢說道:「你是我的人。」
顧惜惜一口氣堵在心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魏謙等著她回話,一直沒等到,心裡卻忽然想到,雖然不曾親眼看到,然而在腦中,反反覆覆,已經不知道看過了多少次,假如他會作畫,此時畫出來,是不是跟屏風裡面的她,分毫不差?
一時間,很想去親眼證實一下。
腳步挪上前,卻又退回去,只是低低道:「你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