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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時番外·癮》
清晨,賀言西開車從市區辦完事返回墨爾本的郊區。
細雨綿綿中,只見一頭小鹿高高地揚起脖頸,正在慢悠悠地邁著步子橫穿公路,賀言西踩了剎車將車子停下來耐心地等待著,這情景在澳洲並不少見。
野生的小鹿並不怕人,扭過頭隔著被雨刷擦拭得乾淨的車前窗好奇地打量了一會兒賀言西。
賀言西在車裡自言自語地打招呼:“嘿,你好啊,小傢伙。”
小鹿扭過頭有點好奇地看向車窗,晃了晃它柔軟的耳朵,可是很快便對賀言西喪失了興趣,輕盈地蹦跳著到了公路的另一頭,然後消失在一旁的森林之中。
賀言西出神地看了一眼泥濘土地上留下的那一串花瓣似的蹄子印,再次發動了汽車。
回到家之後,賀言西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廳說:“渺渺,我回來了。”
他一邊走,一邊輕柔地喚道:“你在哪兒?”
大廳的落地窗流淌著雨珠,房裡無人回答他。
可是賀言西並不著急。
他從走廊走過去,然後一間間地把每一間房門都推了開來,像是在搜尋著一個不存在的精靈。
直到推開二樓的書房時,他才終於找著了時渺。
時渺整個人藏在米白色飄起的窗簾後,他雙腿修長,但身形有些彆扭地在地毯上蜷成一小團,頭靠在窗玻璃上安靜地望著窗外。
賀言西步伐很輕地走過去,從背後慢慢摟住時渺纖細的背脊。
“你看,下雨了——”
時渺扭過頭,靠在他懷裡很小聲地說。
“我知道。”
賀言西把時渺橫抱起來,像抱著一個孩童一般,然後往外走去。
時渺乖乖地把頭靠在賀言西胸口。
他很輕,輕得不像是一個成年男子,倒像是一隻從外面撿來的小野貓。
賀言西記得性/愛影片的事爆發後,他去醫院接時渺時,看到的那個男孩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風采,整個人都瘦得脫了相,兩頰凹陷下去,鎖骨突兀地支稜在寬大的病號服下面,用那雙漆黑的眼睛無神地望著他。
賀言西當時心都碎了。
賀言西抱著時渺走到寬敞的主臥浴室裡,然後把他放在化妝鏡前的皮椅上。
時渺把手放在膝蓋上坐好,仰起頭看著賀言西。
賀言西伏下身,把時渺已經長長的劉海撩到兩邊別到耳後,溫柔地說:“等我一下。”
時渺無聲地點了點頭。
賀言西轉身出去拿了剛剛在外面買好的理髮剪刀回來,站到時渺面前時,握著剪刀的手不由忐忑地頓住了。
“怎麼啦?”時渺開口問道。
賀言西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怕給你剪得難看了。”
時渺忍不住笑了:“難看也沒事,反正只有你看得到。”
他說到這兒,笑著笑著,眼睛裡忽然又霧似的浮起了淺淺的憂鬱,小心翼翼地問道:“賀哥,你不會嫌我難看的吧。”
“我不會。”賀言西低頭吻了一下時渺的額頭。
他帶時渺離開國內已經兩個多星期了,時渺不肯出門,也不肯見人,連賀言西預約的心理醫生都不得不暫且緩一緩,理髮自然也不得不自己來。
賀言西為了保護時渺,甚至把整棟房子的光纖網都給掐了,因為怕時渺不小心搜到和那件事相關的新聞。
剛到澳洲住下的時候,時渺總是憂慮不安。
賀言西一要出門,他就害怕得抓著賀言西的手,一遍遍地追問:“賀哥,你會回來嗎?你什麼時候回來。”
賀言西得耐心哄他鎮定下來,出門之後每半個小時就給時渺打一次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