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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怡禾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自從唐博彥摔壞了胳膊,在醫院裡總讓自己餵水,導致女孩現在一看到水杯就會想到「嗷嗷待哺」的唐博彥。
儲怡禾覺得自己真是個體貼的大好人,於是也不去問唐博彥究竟喝不喝水,而是自顧自地翻出瓶裝礦泉水,就往正在單手鋸樹枝的人跑去。
唐博彥這邊因為手不太方便,所以動作比他小叔那邊的進度要慢上很多。儲怡禾繞開地上的樹枝,看著男人費力地把桑樹枝據好,並用腳把樹枝儘量聚集在一起,方便之後女孩把它們拖走。
「你幹活真是利索。」儲怡禾忍不住誇他。
「是嗎?」
聞言,唐博彥回過頭來,他不置可否,只是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盯著儲怡禾看。因為天熱,正在幹活的男人也冒了汗,汗滴掛在烏黑卷翹的發尾,緊貼在他的臉頰上,眼看著就要掉進眼睛裡。
儲怡禾連忙低頭從口袋裡翻出紙巾。
唐博彥已經習慣被儲怡禾照顧了,於是自然地垂下頭,方便女孩幫他把額角的汗水揩去。
儲怡禾的業務已經完全熟練,她手腳麻利地幫男人擦臉之後,又把開啟的礦泉水遞到唐博彥嘴邊。
唐少爺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然而遠處卻傳來小叔的「噓」聲,對方已經停了下來,站在不遠處看著唐博彥被小女孩「疼愛」很久了。
唐博彥一個激靈,這才發現周圍還有觀眾。他的臉頰有些泛紅,於是飛快地搶走儲怡禾手裡的水瓶。
「我自己又不是沒長手。」他皺著眉頭嘟囔道。
「是啊,但你手還沒長好。」儲怡禾點點頭,提醒眼前莫名擰巴的男人。
經過短暫的休息,儲怡禾繼續幫忙收集地上的桑樹枝。就在這個時候,一向在家裡說了算的老紙匠來了。老人背著手走上山坡,難得在家裡的桑樹林裡見到唐博彥,他的眼睛都瞪圓了。
緊接著唐博彥的爺爺又重重地冷哼一聲,走到唐博彥的身邊陰陽怪氣起來。
「喲,我當是誰呢。不是說打死都不會靠近桑樹林一步、這種沒有時代價值的紙就該被拋棄嗎?」
儘管嘴上冷嘲熱諷。唐博彥的爺爺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並不生氣,他甚至眉角有些舒展,像是對自己孫子終於懂事了一回,而感到欣慰。
然而下一秒,逆反的唐博彥就用實際行動打破了他的幻想。
「是啊,」唐博彥冷笑了一下,轉過頭來,「並且我的想法到現在也沒有被改變——要是當初爸爸也按照您說的那樣跑去造紙,我們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風。」
他說著,故作一副惋惜的樣子嘆了口氣,道,「爺爺,您得接受現實了。這種紙既沒有人需要,也沒有被傳承下去的意義。」
老人一時語塞,被眼前的不肖子孫氣得臉紅脖子粗,當場在唐博彥的身邊站定,然後開罵了起來。
一時間樹林裡鳥雀炸開,唾沫橫飛。
一旁的儲怡禾???縮了縮脖子,她蹲在地上埋頭收集著樹枝,努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也不知道唐博彥和他的爺爺為什麼關係如此弓拔弩張,兩人一湊到一起,氣氛就變得水深火熱起來。
「這和這紙好不好沒有關係,歸根到底是你品德敗壞!不想承擔家裡的責任。」
「紙落伍了,可以用各種各樣的辦法重新把它發揚起來。」
「你不負責,我不負責,大家都不負責好了!」
唐博彥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他頗為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看起來明顯煩得不行,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儲怡禾一眼。
那眼神好像是在說——如果不是你在這裡,我早就走了。
之後唐博彥一直耷拉著腦袋,任憑老人在旁邊拿言語刺激他,都一言不發地埋頭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