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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肘,顧問先生感覺胳膊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因為它們彎曲的時候,聽起來就像是在閣樓上被封藏了一百二十年的老舊木偶,而且這木偶裡多半還封印著一個惡靈,咯吱作響的一舉一動都憋著殺人,但至於它們到底在聽誰的指使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折磨,他完全沒有頭緒。
反正,顧問先生覺得不會是自己的問題。
顧問先生轉頭看了看窗外,嗯,街道上節日氣氛濃郁,聖誕樹、巨型柺杖糖、彩紙到處都是,柺杖糖上還粘著幾匹試圖在冬季的室外舔糖棍兒的小馬。簡直太美妙了!
但他自己卻不在那裡!真該死!
……
羅維爾正對著空無一狗的營地發呆。
他摸摸庫房裡堆放的木頭,嗯,又幹燥又冷,就像他的心一樣。
作為一條鑽石獵犬,一種對社交需求非常大的生物,羅維爾幾乎無法忍受這種絕對沉默下的孤獨。
他走過堆積如山的預製件、水泥袋子、鋼筋和鐵板,沒有一樣是熱的,沒有一樣會張開嘴對他發出聲音,也許抽水馬桶可以,但他聽不懂馬桶在說什麼,而且他也不能真的和馬桶聊天,畢竟他還沒瘋,而且他和馬桶又有什麼可聊的呢?
羅維爾躡爪躡腳地回到營房,他心裡有一絲僥倖,說不定昨天回銅嶺的夥計們,只是在和他開玩笑,他們會半道折返並和他一起過暖爐節呢!羅維爾走到營房邊,鬼鬼祟祟地往裡看去——嗯,還是一條狗也沒有,安靜得甚至能聽清雪落下的聲音,一點生氣兒也沒有。
羅維爾不禁感到一陣悲切,他轉身走出營房,眺望遠方的應急住宅區和小馬鎮——一片紅色和綠色裝飾的海洋,烘焙的香氣在這裡也能聞到,縱使聽不到那裡的聲音,但還是能想象得到,鎮子裡一定是洋溢著喜悅的節日氣息,一棵巨大的聖誕樹就矗立在小鎮中央,彷彿一根對著世間一切不美好豎起的中指。
然而這根中指也對著羅維爾。
……
“在很久很久以前,公主之治開始之前,小馬們還沒有發現我們蹄下的這塊土地,他們也並不懂的諧律的真諦。
那是個黑暗弔詭的年代,小馬們一盤散沙,甚至,彼此仇恨。
那個年頭,小馬們分為三大部族——飛馬、獨角獸,以及陸馬,他們誰也不在乎誰,唯一的交流,就是生活必需品的貿易——飛馬們調整天氣,獨角獸升降日月,以此來換取,或者說,脅迫陸馬們交出糧食。
他們誰也不關心誰,所以小馬都只關心自己的利益……”
隨著斯派克娓娓道來,小馬們開始沉入到故事中,有些年齡稍稍大一些的坎特洛特小馬已經很熟悉這個故事了,比如天琴心絃,天琴就是在坎特洛特出生的,她每年的暖爐節都會看一次《驅寒之夜》話劇表演,但這就像是某種討馬喜歡的節日習俗,她還是會每年都看。而坐在天琴身邊的糖糖……據說她自己說,她是從小馬鎮出生長大的,但她似乎也對這出戏特別的熟悉,而且在天琴帶著她“第一次”去坎特洛特劇院的時候,她找路甚至比天琴還要熟悉。
當然啦,躲在二層包廂裡的塞拉斯蒂婭公主也對這出戏特別熟悉,都快熟悉吐了!這出戏她反覆看了一千年了!年年都看!她都可以背出全套臺詞了。但她今年卻看的格外認真,她盯著臺上的演員們,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我的學生真棒!
至於那些來自坎特洛特之外的小馬,比如可愛標記童子軍的蘋果麗麗、醒目露露和甜貝兒,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演出,她們一會兒為三族之間的紛爭而揪心,一會兒為三族大和解而喜笑顏開。
和她們一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是包廂裡的露娜公主,她本就是一匹心思細膩,特別容易共情的小馬,更何況這是她一千年來的第一個暖爐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