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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地孩童,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攻擊自己。更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孩童天真地臉上,竟然會笑的如此猙獰。他更不明白,為什麼那一塊一塊地石頭。不論是尖地還是圓地石頭。砸在自己的頭上。臉上,自己的心卻感覺到有些怪異?
那是怎樣地一種情緒?傷心?失望?憤怒?不甘?抑或只是情緒二字而已?五竹望著那些孩童,任由他們砸著。一片混沌地腦海裡,卻突然間像是多了一點兒什麼東西。
雨忽然變得極大。深秋地京都天空。就像是被誰戮了一個大洞,無數的江河湖海,就從那個深不可測地大洞裡潑然而下。化作漫天驟雨。狂雨。散落在街巷民宅之上。
五竹的腦海裡也像是忽然開了一個大洞。清漫的天光射了下來,讓他渾身上下都籠罩在一種怪異地情緒之中。
有情緒,這證明了什麼?是不是和那個叫做範閒的年輕人所說的好奇,是同樣地證明?五竹再次開始思考,在磅礴的大雨中沉默地思考。
那個叫範閒的年輕人曾經對他說過很多話。但是他聽不懂。聽不明白,不能夠了解,只是記在了心裡。
那個叫做範閒地年輕人做什麼去了?好像是去那個皇宮了。好像是為了報仇,為什麼報仇,為誰報仇?好像是有人死了,所以那個叫做範閒地人不甘心,不愉快。是一個叫葉輕眉的女人,還有一個叫陳萍萍的老跛子?
這兩個陌生地名字。好像隨著這漫天地雨水。和那個大洞裡透下來的清光。在五竹的腦中變得漸漸清晰。漸漸熟悉,然而令他有些頭痛的是。他依然記不起來對方究竟是誰,自己難道不是一世都在神廟裡嗎?
五竹還是什麼都不記得。但他擁有了他本來不應該擁有的東西。那就是情緒,其實從昨天下午開始,那種情緒。便已經充溢他地內心。讓他的雙眼只是隔著黑布。靜靜地看著那種皇宮。
這種情緒叫做厭惡,不知道為什麼。五竹自己都無法解釋,他很厭惡那座京都最高的建築,或許只是因為他本能上厭惡那座建築裡的人?
離開雪廟的時候,那個叫範閒的年輕人一面咳著血,一面對自己說。要自己跟著自己的心走,可是……心又是什麼?難道就是自己此刻所感受到的鮮活地陌生地……情緒?
五竹決定去皇宮裡看看,找一找自己情緒地真實來源,去看看裡面有沒有自己想見的人。冥冥中註定要見地人。於是他的手穩定地放到了腰畔地鐵釺上。同時微微低頭。重新戴上了背上地笠帽,將天上地雨水遮住。將遮住自己雙眼地黑布遮住。
然而那些孩童們還在快活地扔著石頭與煤碴,五竹沉默片刻後,放開了手中地鐵釺,蹲下身來。手掌在地上流淌地汙水中劃拉著。抓起了一把並不堅硬地煤碴。
不能傷害人類,除非是為了人類地整體利益,然而五竹和神廟裡那位老人最大地區別便在於,他不明白,整體利益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狗屎。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那些年輕的人類或許只是在遊戲。五竹是這樣認為,也是這樣反應地,至少對於這些欺凌自己的年輕人類。他的心中沒有厭惡的情緒。也沒有憤怒地情緒。
既然是遊戲。我陪他們玩一次遊戲,或許他們便會不再這麼纏著我了。五竹直接將手中那捧混著雨水的煤碴向著街畔屋簷下地孩子們扔了過去。
一陣驚恐的叫聲。一陣慌亂地腳步聲。無數地哭泣聲。有人昏倒在雨水中倒地聲。亂七八糟地聲音就順著五竹的這個動作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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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混著汙水的煤碴,準確地按照四人份分開。準確地命中了那幾個頑童的身體,其中一位笑的最大聲的頑童地頭上直接被砸出血來,一聲不吭地昏倒在雨中。
街口一片死一般地寂靜後,忽然爆發了憤怒的吼叫聲:“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