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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僅僅就是答應了阿塵去看冰湖,看那個原本只屬於他自己的很美的夢!
聽到回答,姚滌塵摘下了面罩,那一刻,她在笑,笑得像隨風搖曳的曼陀羅花,美麗的奪目而致命。她輕輕地欺近阿醜的臉,粉嫩如花瓣的櫻唇在阿醜的面罩上蜻蜓點水般的掃過,帶了曼陀羅花的清香和殘忍,她將世上最大的幸運和不幸都加註在了這個清澈如水的男人身上。這個人答應過她一生相隨,所以,她把這一身絕世美貌託付於他,也將這一身的疲憊強架與他,這是天罰,是他的命,在遇見姚滌塵那一刻就已經註定的罰,躲不過,避不開!
阿醜已經躲著姚滌塵好多天了,自從她吻了阿醜那一天起,阿醜就開始躲著她。每天披星戴月的上山狩獵,甚至有時直接在山上搭上個小茅屋幾天幾天的不回來。就是回來了也不會去店裡,他會叫夥計把自己打來的獵物送去給姚滌塵,然後,把換來的錢的錢,分給那個夥計一半。這是件很不合算的事情,就算阿醜再遲鈍,他也是明白的,可是,他不敢見姚滌塵,自從那天之後,他每次見到阿塵心裡總會有些怕怕的。
姚滌塵是很聰明的人,她自然是明白阿醜在躲著她的。但是再聰明的人也會有不懂的事情,譬如,現在姚滌塵就在苦惱那個笨男人為什麼要躲著自己。這算什麼?他害羞了?還是,他那雙清澈的眼睛已經看出了這是一場罰,所以要拼命的逃掉?姚滌塵斜斜的臥在“流丹閣”的貴妃椅上,身下是用阿醜第一次打來的雪狐皮做的毯子,雪狐的毛很軟,拂在身上蘇蘇癢癢的,弄得姚滌塵有些心煩意亂。她秀氣的眉皺的很緊,纖長潔白的手指緊緊地攥著那張狐毯,一個用力就把毯子摔在了地上。她討厭一切能左右自己思緒的東西,討厭一個人一件物讓她想不清楚問題。
劉掌櫃聽見什麼摔在地上的聲音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就看見姚滌塵還是用她那很美的身姿斜臥在貴妃椅上,可原本應該在她身下的狐毯卻不知為什麼掉到地上來了。
劉掌櫃俯身撿起地上價值不菲的狐毯輕輕的嘆了口氣。幾天了?自從阿醜不來了之後,阿塵姑娘幾乎每天都要糟蹋一樣店裡的東西,已經摔了一套越窯的秘色瓷,扯了一匹金陵坊的綢,砸了一塊藍田產的玉,就只是這些已經足夠一個平凡的百姓吃一輩子了。他的確不知道阿塵姑娘是多有錢,但是,就是有錢也不該這麼糟蹋啊!更何況,今天這狐毯可是阿塵姑娘說什麼也不肯賣的,可以說是這“流丹閣”的鎮店之寶,不然,誰聽說過一條毯子出價三千兩黃金還不肯賣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連這個都拿出來撒氣?是不是那天和阿醜吵架了?阿醜這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單純善良的讓人心疼,就是有的時候太固執了,不知道是不是他說了什麼惹得阿塵姑娘不高興了。
“阿塵姑娘,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劉掌櫃不能袖手旁觀了,不然這個店遲早被阿塵姑娘砸的關門大吉!
“劉掌櫃這是哪裡的話?我怎麼會是生氣呢?只是這個毯子用得久了,膩了,扔了就算了。”舉起剛剛寫好的字條的女子還是斜斜的臥著,一動之下,倦意凌然。
“哦?原來是膩了啊?那就賣了吧。反正,阿醜也是可以再打回新的做成毯子的。也正好讓阿醜多賺了錢去請個大夫。”劉掌櫃的聲音裡有很深的算計的意味。
“請大夫?請什麼大夫?阿醜病了?”斜臥在貴妃椅上的女子猛然間坐了起來,筆端如鋒,筆勁竟然透過紙背印到了雲母雕成的臥案。
劉掌櫃沒有見過阿塵姑娘這樣激動的神情,在他的眼裡,阿塵姑娘做什麼都是淡淡的,就連生氣都是淡淡的,這是……怎麼了?
“沒,阿醜他沒生病。”
“那為什麼要請大夫?”姚滌塵的臉上斂去了驚慌的神色。
“哦,那孩子說要攢夠錢給你請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