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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罪者懷柔,罪者可不會對你懷柔。”
李林甫這時就抓住了常安的話,說道:“但既然如此,那為何不一開始就懲治那些貪官呢?”
“貪官之財,可解國難。”常安卻如此說道,“為什麼要在一個人有價值的時候去殺掉他呢?貪官多斂一分,國難之時抄家,便可從中多取一分。”
“若是現在就抄查貪官,豈不是等於殺雞取卵嗎?”
“而且不僅如此,還要讓他們知道,自己能貪這麼多不是他們的本事,而是陛下開恩,留著他們為大唐做更多的事情。”
“那若是無人貪呢?”李林甫窮追不捨,咄咄逼人道。
“無人貪,朝廷的稅糧就更多,百姓餘糧就更多,又何懼於荒年呢?”常安笑道,“再者說了,全天下之大,什麼樣的人沒有?難道李中丞就知道,天下一定沒有貪官嗎?”
常安心裡可是明白“和珅跌倒,皇帝吃飽”的道理,之所以不插手查處貪官,一是為了不招人怨恨,二是為了把他們當做朝廷的“備用糧”。
李林甫啞言,最後只能看向李隆基,朝他作揖道:“陛下,臣還是認為,此舉有失儒道。”
“儒道是講給儒士聽的,不是給敵人聽的。”常安此時就面色嚴肅地說道,“對什麼樣的人,就該放出什麼樣的態度。”
“臣斗膽,引薦李中丞為將軍,讓其去邊疆蠻族突厥,宣傳儒道。如此一來,我大唐便可不費一兵一卒,統一突厥。”
到最後,常安乾脆就說出這個做法,李林甫頓時感覺羞恥——不費一兵一卒征服突厥,說白了就是讓自己單槍匹馬面對千軍萬馬。
李隆基聽著常安這些話,也是笑了一下,他擺了擺手,說道:“李中丞你下去吧。”
主要還是不能讓一個新上任的御史中丞,就這麼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常安何等口才?至少現在來看,李隆基是覺得李林甫說不過常安的。
而且常安不僅敢這麼說,他真的還敢這麼做。只要自己這位皇帝允許,他真的就敢提劍當眾砍了那些貪官的腦袋。
“好了,康國公,按照你所說。這些私藏糧食的百姓和縣官,當如何處理?”李隆基此時就問道,畢竟是常安自己政策的漏洞,還是得他自己填上。
常安這時就說道:“陛下,百姓是否安居,不是看國家多強,而是看百姓手中的糧多不多,軍人手中的槍快不快。百姓餘糧越多,就代表國家萬安。”
“至於那些貪糧的大臣,富饒之年貪,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代表了我大唐國富民安。但是到了荒年還是那麼貪得無厭,不開倉賑災,那必然要治罪了,而且罪加一等。”
“要告訴這些官員——他們不僅僅是百姓之上的官員,在此之前,他們是陛下之下的臣民,是百姓之中的百姓。為陛下辦事,不代表他們可以高人一等。”
李隆基聽完,感覺很是不錯,便欣慰地點了點頭,道:“說的不錯。”
“只是康國公所言,能身體力行否?”
“不知陛下所說,是為哪處?”
“所有。”
常安這回,就抬起手,朝著李隆基微微作揖,說道:“大丈夫說到就該做到,臣自當身體力行。”
李隆基滿是欣慰,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既然如此,還是否還有人,要就康國公政策之誤,有所他言?”
堂下一片靜默,李隆基便說道:“那接下來,康國公你便無事了,接下來的朝堂之事,可否留下旁聽?”
“回陛下,可。”
說著,就和李瑛一同,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
下朝了之後,李瑛和常安是一同離開的,李瑛此時就說道:“那個李林甫,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