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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何霜一路跟隨徐元禮打燈走到岸邊,忽然遇上一陣悶熱的晚風,水中不斷有魚跳出水面,只見徐元禮抬頭看了眼天色,道:「這一程,恐怕要下雨。」
「天是黑的,怎麼看得出來要下雨?」
「常識。」
他說得儘管簡單,不難聽出此中得意。何霜忍不住對他動手,一邊把他往前推一邊說:「那我們儘快出發,可別耽誤了時間。」
徐元禮站得紋絲不動,何霜納悶,見他轉過身來,將油燈遞到她手上,「我去拿蓑衣。」
「蓑衣?」
「你這身體,不能再淋雨。」答話時徐元禮已經飛步上了岸,聲音遠得好像從徐元家內院傳來。
何霜終於願意相信他真會飛簷走壁、輕功什麼的。
沒多久工夫,徐元禮抱了一摞厚東西歸來,何霜打眼一瞧,根本看不出他懷裡那堆東西是什麼,使勁用鼻子聞也聞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聞什麼?」徐元禮先將斗笠戴在頭上,繼而將懷中物品往外一攤。
「我在聞這是什麼。」
「蓑草。」說話間,徐元禮站近何霜面前,將那蓑衣往她身上一裹,何霜肩臂被迫往下垂,剛想抱怨油燈差點沒拿住,頭頂一重,那頂碩大的斗笠已經從徐元禮頭上落到她頭上。
「這能防雨?」何霜抬頭問。
「能防。」
「那你呢?你戴什麼?」
徐元禮一邊傾身拉船一邊說:「雨具笨重,戴了怕行動不便。況且我身體尚可,淋點雨不礙。」
何霜送他一個得體的假笑,本來沒指望他能看見,沒料到臉上才剛形成個假笑完全體,就見弓著身子的徐元禮正好轉過頭來看他,何霜深怕他讀不懂自己的嘲諷,馬上把油燈拎到下巴處,朝他眯眼一笑,比著大拇指道:「您真棒!」
徐元禮看了她一會兒,其實何霜不太確定他是不是透過她在想別的什麼事,或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要跟她說,總之,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膠著了很久。
而後,他突然轉回頭,兀自笑了開來。
坦白說,那個夜色下,那種隱隱約約的光線,那樣的笑容,配上他因使力而延展的肌肉曲線,對何霜有致命的殺傷力。
何霜默默緩了一會兒澎湃的心潮,等到徐元禮把她扶上船坐好,她才問:「你剛笑什麼?」
「沒什麼。」徐元禮掛好油燈,撐船前行。
「有個事……」
「什麼事?」
「沒什麼。」何霜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徐元禮不語。
大雨欲來,水中不斷有魚上跳,河道里瀰漫著上泛的腥氣。
船行良久,徐元禮忽然開口道:「來舟口鎮這幾日,可有想念家人?」
他的問話沒有主語,何霜下意識地反問:「我?」
「船上還有第三人?」
聽懂他的嘲諷,何霜聳了聳肩,道:「我和我家人不住一起,一年見一次,習慣了。」
徐元禮沒有接話。
因他問起,倒使何霜轉想起父母來。雖說創業前期,經常一兩個月不往家裡打電話,父母也極少添麻煩。本來她覺得自己這次莫名失聯,父母也許會認為她去了訊號不好的地方旅行什麼的。大概由於下午和徐元禮他們討論太多,一道被忽略的線索此時卻躥進了何霜的大腦。
她來到舟口鎮的那個晚上,船老闆如果是受驚棄船而去,那麼按常理來說,他一定會去報案,即便他不去報案,連續幾日未歸,恐怕民宿老闆也會去轄區派出所報失蹤。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她父母都會被周知這一情況……
一想到這個,何霜頓時什麼閒情逸緻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焦,哪怕她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