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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開顏聞言,有一秒的恍惚。再聽周乘既道:「倘若你父親在,瞧不起我的經濟,或者你姑姑質疑我不能給你原來水準的生活,我也會這樣陳情給他們。」
「我爸不會的,他不會瞧不起你的,我保證。」
「嗯?」
「因為我不允許他瞧不起。因為我會跟他叫囂,你根本不知道人家有多優秀。因為你女兒的眼光就是尺子就是標準,你但凡和他吃過兩頓飯都不會有這種傲慢與偏見。」
某人聽她口裡的這些漂亮話,嗯一聲,「對不起,曲小姐,我承認剛才有點大聲。」
哈哈,曲開顏這才四下無人地砸他一拳。
兩個人很尋常的談天。她怪周乘既,「你怎麼總把經濟掛在嘴邊呀。」
「彼此彼此。因為十萬噸驕傲的曲開顏還老是瞻前顧後地怕什麼所謂大家長。」周乘既全沒誇張,大小姐衣帽間裡的某些七位數愛馬仕不多不少得周乘既辛辛苦苦幹一年。
也許人有短板才真實。
也許人會示弱,才會更懂得擁抱的力量。
賀沖兒在新玩伴那裡得了顆鑽石糖戒指,見到娘娘過來,第一時間送給了娘娘。還要給娘娘戴到手指上,臭小子要往無名指上套的,叔叔不讓,說你不能送娘娘戒指。
最後,不倫不類由著賀沖兒套在了娘娘的食指上。
叔叔陪著沖兒去上洗手間,小便池那裡過來,兩個老爺們一道洗手。賀沖兒鬼機靈地眨巴眼睛問叔叔,為什麼他不能送戒指給娘娘啊?
叔叔沒所謂地答著,「嗯,因為戒指要由重要的人送。比如,你爸爸送給媽媽。」
沖兒似懂非懂,「可是爸爸也送給別的阿姨的啊。」
周乘既有一秒鐘的凝眉,隨即情緒穩定地同沖兒說話,「嗯,爸爸送給哪個阿姨了?」
賀沖兒搖頭,一時像胡說,一時又像想到什麼。
一溜煙,跑了出去。
周乘既再跟出來時,曲開顏已經在外頭接住孩子了。
她開心地吃著沖兒送的鑽石糖,小孩一時童言無忌,也早把剛才的話忘之腦後了。
曲開顏見周乘既出來神色有點凜然,「怎麼了?」
「沒事。」
他們今晚在的是仲總連襟女兒女婿的地盤。頭前去y城看婦科的就是才結婚的新娘子。
新娘子夫家在城郊有這樣別有洞天的山水合院,可見顯赫。
周先生是姨父的座上賓。連小姐自然足禮地招待,四合院後頭有個玻璃花房,裡頭種了各色的玫瑰,正好趕上花期,花匠剪下了不少來。
連小姐正在熱絡地要分給閨蜜、朋友。一併也徵詢周先生,「您要送點給女朋友嗎?就地取材,不能再新鮮了。」
周乘既在一眾的玫瑰裡挑出七八支綠色的,沒有額外的裝裹,就這樣團成一束,遞給了身邊人。
巧合的是,高枝的玫瑰上一點刺沒有。連小姐打趣,周先生真會挑。「你知道這個玫瑰叫什麼嗎?」
「小喬。」
周瑜的愛人。可巧,有人姓周。
年輕人的氛圍總是俏皮、輕鬆的。
朋友裡有人是撕拉片的發燒友,給他們一行人都拍了不少照片。剩最後一張撕拉片了,攝影者相中了那位捧小喬玫瑰的女人,因為她與她的伴侶,兩襲黑衣,男士冷漠疏離,女士明朗曼麗。靈魂伴侶最鬆弛的狀態,便是這樣了。
周乘既並不理會他們的打趣,抱起賀沖兒,垂眸看眼前人,「我想你該喜歡綠色的。」
曲開顏捧著小喬,點頭會意,「嗯,我喜歡這樣的巧合。」
一時,有人喊他們回頭。
夜幕四合,孤月疏星。
那張撕拉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