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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墨蘭醒時早已沒了秦明暉的身影。
“主君呢?”
“主君去朝堂了。”
“朝堂?他不是可以沐休三日嗎?”
白蘇將墨蘭扶起:“主君讓奴婢跟您說,朝堂最近又生出了些事端,陛下急招。”
“朝堂上有事,礙著他一個侍講學士什麼事了?”
白蘇也不懂,墨蘭也按下了心思:“走吧,去給婆母請安。”
墨蘭帶著人穿過抄手長廊,去了蘇氏的朝然堂,進了院子卻在屋門口被攔了下來。
“大娘子,老夫人一早便起來等您了,只是等的時間有些長了,您也要理解,這人年歲一大便有些坐不住了,這不剛剛歇下,勞您等會兒,我這便去將老夫人叫起來。”
墨蘭心底微顫:這就來了。
她抬頭看了看那剛升起的太陽,也不曾來晚啊,這句句都是說她不懂規矩,說她不孝順,竟然讓長輩等她。
她抬頭看向婆母身邊的這個錢媽媽,錢媽媽說完那句話後便站著沒動,明顯是等著她攔下她。
墨蘭壓下心底升起來的怒氣:“錢媽媽快別去了,我不知婆母起得如此早,竟是做兒媳的錯了。這應該是主君還沒去朝會時婆母便起了吧?這剛歇下沒得我來了就給叫起來的道理,倒是顯得我不懂事了。”
那老婆子起先聽得一愣,臉色也不好看了:什麼叫主君還沒朝會老夫人便起了?
聽到後面才勉強滿意地點點頭,只是剛想開口說話便被墨蘭搶先了:“勞錢媽媽帶我去廳裡等上片刻,婆母是個慈善的,定然也不願我這新婦跟個罰站似的站在冷風裡吧。”
站院子裡凍著是不可能的,晨起這會兒還是有些冷的,阿孃說過,將人架起來,然後再道德綁架!這會兒玩命誇準沒錯!
於是墨蘭以及身後的女使們明顯地發覺到那錢媽媽的臉皮拉攏了下來,雖然後面又竭力地笑著跟她們道:“帶大娘子去偏廳。”
“那小庶女是這麼說的?”
“夫人...確是如此。”
蘇氏疑惑地轉頭:“咱們那日在芙蓉坊前看見的是她的母親?”
“是。”
“不是說是個好拿捏的嗎?”
“汴京城裡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啊。”
“哼,可她這個女兒卻一點好拿捏的樣子都沒有,走吧,不等了,去會會她。”
等墨蘭帶著人又回到前廳時,也沒過多長時間,墨蘭一進屋,先笑道:“請婆母的安!錢媽媽,您也是,我不是說先讓婆母休息,別叫人了嗎!”
一招先發制人,將蘇氏想說的話給堵了回去,她頓了頓才接著說道:“沒得讓你等的道理。”
蘇氏施施然坐在主位上,眼睛瞥了一眼錢媽媽,對方瞬間領會:“大娘子,已經遣人去尋侯爺了,一會兒便可敬茶了。”
墨蘭只得點頭,這會兒她還餓著肚子。
不一會兒她那公爹便到了,敬茶倒是順順利利,沒出什麼事,只是敬完茶後,果然如阿孃預料的那般。
“墨蘭,可以這麼叫你吧。”蘇氏也沒等她回答,“你如今也嫁進來了,日後這府上的鑰匙便你來管吧。”
墨蘭心下了然,這是想讓她接下掌家鑰匙,然後拿嫁妝填窟窿,還順帶著養這一大家子。
“婆母,兒媳還年輕,當不得這個家的。”
“都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怎麼就當不得了?我說你可以,你便可以!”
看墨蘭還想接著辯駁,蘇氏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像是打趣道:“我聽得你也是在你祖母那學了些時日的,難道是沒學到你祖母那管家的精髓?”
墨蘭終究是有些年輕的,一聽蘇氏扯著祖母的大旗逼她就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