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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她便發現大哥對六妹是不同的。
沈謠以為哥哥帶她去的地方必然是清靜風雅之地,哪成想馬車七拐八繞地去了一處偏僻的小巷,馬車在一處門店前停下。
千面麵館。沈謠打量著牌匾,樸實無華至極。
麵館不大的鋪面,裡外不過兩間,隨意的擺放著七八張桌椅,三三兩兩的坐著幾人,夥計正擦著一張桌子,見有人來連忙迎了出去。
見來人衣著考究,相貌亦是不凡,頓時便拿出幾分小心來。他家這麵館開張不久,又偏僻的很,平日來吃麵都是附近的住戶,且都是平頭百姓,哪見過這般鮮亮的人物,心中也不由嘀咕,這些個富貴人家怎會找到這裡。
沈謠來之前特意換了男裝,她年歲小,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紀,旁人瞧了也只會覺得這小少年生的如此漂亮,加之她平日裡性子冷,自帶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寒之氣,瞧著倒是有幾分少年人的老成。
在沈謠落座之前,沈翀自袖中摸出個帕子將椅子擦了擦。
她沒想到哥哥竟是這般心細體貼之人,平日裡驕矜的貴公子竟會來這樣的地方,她不僅對這家廚子的廚藝生出幾分好奇來。
沈翀見她自始至終未露出不耐或者嫌棄的表情,不由對這個妹妹又喜歡了幾分,私心裡將其引為知己,臉上的笑容亦深了幾分。
「別看這麵館不起眼,這廚子的麵食做的真叫一絕。」沈翀回過頭對跑堂的夥計道:「兩碗碗陽春麵,一白一紅。」
見哥哥說的這般講究,沈謠不由奇道:「哥哥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沈翀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閃躲:「是朋友告訴我的。不過這家的面是真的好吃,這麵館的老闆便是廚子,聽說這人會做千種面,但凡你能說出來的他都能做出來。」
能與沈翀成為朋友的,自然非富即貴,也不可能會光顧這樣的館子,見他不願說,沈謠便不再追問。
正說著話,跑堂便將一碗素淨的湯麵端了上來,沈翀又從袖中摸出一個精緻的布袋子,取出一雙箸遞給她道:「這是新的。」
「這陽春麵啊又稱『清湯光面』,雖然看著清湯寡水的,只一把麵條,一點蔥花,其實這面、這湯都大有講究。這銀絲面細而長,韌而爽,久煮不坨不糊,而且根根可數……」沈翀說到美食兩眼就放光,論起各種吃食如數家珍,不知道的真當他是個廚子。
沈謠不由看了看碗中的面,果真如他所言,一個個又細又韌,不由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真的是湯淨面爽,鮮香可口。
沈謠吃了一口,眯著眼睛道:「這面便是用梳篦打理過的青絲,清清爽爽。」
跑題的夥計見來了個老饕,不由在旁繪聲繪色地說道:「客官一看就是講究人,咱這陽春麵的湯分兩種紅湯和白湯,白湯澆頭用的是魚湯,將鱔魚的骨頭油炸了之後,加上蔥、姜、雞,再擱上豬棒骨,熬成鮮湯。這紅湯便是摻高湯與不同佐料,和料酒、綿糖調製而成,配上這面那味道美極,便似溫和的春風拂過你的胃。」
正說著沈翀的面也來了,正是紅湯的陽春麵。
「我聽你說的你家這面與南方的陽春麵也並無不同,為何味道卻鮮了許多。」沈翀在少年時期曾隨老師一道遊學,去過許多地方,自然也對各地的美食有所研究。
跑堂一副你問對了的表情,「有道是千人千面,不同的人做出來的飯自然也是不一樣的,況且咱們這麵館的面、水、食材、火候都是有講究的,只說這碗裡的一點豬油,用的是純土豬,選的上好豬板肉熬製……」
旁邊一青年食客聞言悠悠道:「怪不得如此貴,在這兒吃一碗麵在外頭的麵館都能吃十碗了。」
沈謠聞聽此言,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麵館沒幾個人,便是在座的幾位衣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