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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汗如雨下,卻是吐掉手帕再次說道:“你孃親繡花手藝果真登峰造極,你可得了她的真傳?”
“真傳談不上,但也是拿得出手的。”子衿嘴上說著,手上卻沒停。
三根銀針拔出後,夜未央已經滿身是血,子衿不再說話,而是將事前準備好的紫珠草葉接連幾片塞進嘴裡咀嚼起來,紫珠草是大苦之藥,苦得她忍不住皺了鼻子,嚼好後吐在手裡直接按在傷口上,再拿布條縛好,才停手擦了擦額間的汗珠,而後雙腿一軟,直接攤坐在地。
歇了一會兒,夜未央歪在那裡閉目不語,雙眉緊緊地蹙在一起,子衿也恢復了些力氣,支撐著站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滿手鮮血,回頭柔聲囑咐他道:“你躺在這裡別動,我去瞧瞧附近有沒有水源。”
夜未央微微睜眼瞧著她,囑咐道:“小心一點。”
“你放心躺著吧,我快去快回。”說完她一望地勢,奔出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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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無可奈何花落去 第八十一節:毒蛇
子衿隻身奔出林中,看著地勢,一路向下走了數百步,便隱隱聽到流水之聲,隨聲尋去,很快便找到一條山間小溪,溪水清澈見底,不急不緩潺潺環山而過。她快步奔過去,先是蹲在溪邊將手上的血在溪水中洗淨,又用雙手捧著,飲了幾口直泌心脾的甘甜溪水,剛剛緊張的情緒方才緩解一些。
她緩緩坐在溪邊的大石旁邊,側身溪水之上,看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忍不住蹙起了眉頭,此時的她蓬頭垢面,髒亂不堪。只見她頭髮蓬蓬鬆鬆,七零八落,身上的衣服既皺又髒,臉上更是血漬與泥汙並存,她何曾見過自己這般狼狽模樣。於是映照溪水,洗淨了臉,十指權當梳子,將頭髮梳了在腦後編了一個麻花辮子。
梳完頭髮,子衿心想夜未央也一定口渴,可是沒盛水之具,頗為躊躇,忽然想到馬鞭下墜著一袋子,或許那裡面有盛水的器具,可是一來一返又搭了工夫。靈機一動,在溪邊折了幾片類似荷花,卻不是荷花的大葉子,兩手各一支,盛著溪水便往回走。走到夜未央身邊時,雖然一路灑了不少,但兩片葉子加在一起也足有小半碗水,至少可先給他潤潤喉嚨。
別看拔針之時夜未央一直在和子衿說笑,實則他是強行忍著,拔完之後更是巨痛來襲,實在抵擋,若是隻是抽針而出那還好,現在這種拔法幾乎是剜掉了三塊肉去。所以待子衿回來之時,他已痛得死去活來。
子衿知道,剛才他只是臉上裝得並不在乎,實在一定很不好受。現在又看他臉色慘白,連氣息都極其微弱,憐惜之念。更是油然而生,她湊到他身邊,叫他張開嘴,將綠葉中所盛溪水緩緩倒進他口裡,輕輕問道:“痛得厲害嗎?”說著兩滴淚掛在了腮邊,無聲地哭了起來。
夜未央生在皇家,十六歲開始便經常隨軍出征,戰場殺敵;回到宮中更是看盡陰謀詭計,不可謂沒見過世面,當了皇上宮中無數如花美眷。但是卻沒有一個如今日子衿這般的軟語溫香,溫柔詞色,再加上腮邊那瑩瑩之淚。讓他大為觸動,就算是穆湘兒也不能,一時間他望著子衿,竟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子衿見他發呆,以為他神智又胡塗了。忙上前幫他擦著額間細密的汗珠,溫柔道:“我再去找東西盛水來給你喝,然後再想辦法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吃的,你再等等。”說罷居然在他滿是泥汙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夜未央看著她快步走到馬前,先是在馬兜裡找了一陣,接著似乎找到了什麼。面上一喜,就解開了韁繩,回頭對他道:“我牽了馬兒同去飲水。你躺好別亂動,我去去就回。”
子衿沿著原路一路而下來到溪邊,先是牽著馬兒飲了一陣,看著馬兒喝飽了,這才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