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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來了,這讓我想到德拉庫拉走到哪裡,都會惹是生非。兩份材料都提到瘟疫,都提到吸血鬼。非常相似,是吧?’“他停下來沉思。‘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提到瘟疫並非捕風捉影——我在大英博物館的圖書館裡看到一份義大利的文獻,裡面說到德拉庫拉曾用細菌戰對付土耳其人。實際上,他肯定是第一個發動細菌戰的歐洲人之一。一旦他的人得了傳染病,他常讓他們穿戴得像土耳其人,把他們派到土耳其人的營地裡。’在燭光下,休的眼睛眯了起來,顯得全神貫注。我突然想到,在休·詹姆斯身上,我們發現了高度敏銳的人類智慧團結在了一起。
“‘這真是太吸引人了。’我說。‘不過埃維裡努這個詞是怎麼回事呢?’”‘哦,非常抱歉。’休微笑道。‘我有點兒離題了。是的,我的確是在這裡的圖書館看到了那個詞。我想是三四天前在一本用羅馬尼亞文寫的十七世紀的《新約》裡碰巧看到的。我看得仔細,是因為書的封面顯然受到了土耳其設計風格的極大影響。扉頁的底部寫著埃維裡努——我敢肯定一模一樣。當時我沒有多想——說實話,碰到看不懂的羅馬尼亞文,我總是走馬觀花,這門語言我懂得實在不多。引起我注意的實際上是它的字型,頗為優雅。我想這是個地名或什麼的。’“我呻吟起來。‘就是這樣嗎?您從沒在別處看到過它嗎?’”‘恐怕沒有。’休伸手去拿放到一邊的咖啡杯。‘如果我再看到它,肯定會告訴您的。’“‘呃,也許這和德拉庫拉終究沒有什麼關係,’我安慰自己。‘我真希望我們還有時間去圖書館好好看看。可惜我們星期一就要飛回伊斯坦布林——會議結束後,我就無權繼續待在這裡了。如果您找到什麼有關的東西——’”‘那當然,’休說。‘我還要待上六天。如果我找到什麼,我給您寫信到系裡嗎?’“這話頓時讓我緊張起來。我已經有好些天沒有認真想過回家的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系裡檢視信箱。‘不,不,’我急忙說。‘至少暫時不。如果您找到您覺得真正對我們有用的東西,請打電話給博拉教授。’我拿出圖爾古特的名片,寫下了電話號碼。
“‘很好。’他把名片放到上衣口袋裡。‘這是我的名片。真心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見面。’我們坐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聽我說,’他終於說道。‘如果您所說的——或羅西說的——都是真的話——真有個德拉庫拉伯爵或刺穿者弗拉德——存在的話,這真可怕,我希望能幫助您——’”‘消滅他?’我平靜地說完這句話。‘您的話我會記住的。’“我希望我們能再談點什麼,但現在我們似乎又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們在前臺友好地道別。這時,早先和我談過話的服務員突然從他的小房間出來,抓住我的手。‘保羅先生!’他著急地說道。
“‘什麼事?’我和休同時轉身瞪著那個人。他高個子,垂肩,穿藍色工作服,那鬍子像匈牙利武士。他把我拉過去,好說悄悄話。我向休打招呼,讓他別走。眼前沒有別人,我真不想獨自面對危機。
“‘保羅先生,我知道今天下午是誰在您的房間裡。’”‘什麼?誰?’我說。
“‘呃,呃。’服務員開始對自己哼哼起來,四下張望,在制服的口袋裡翻找。這些動作是有用意的,但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我想,這人是不是犯傻了。
“‘他想要點賄賂,’休小聲地把他的動作翻譯過來。
“‘哦,老天爺,’我惱怒地說。我掏出兩張匈牙利大票子,那人才眼睛一亮,他悄悄拿過錢,藏到口袋裡,對我的讓步卻一言不發。
“‘美國人先生,’他低聲說道,‘我知道今天下午不只是一個人。是兩個人。一個先進來,大人物。然後是另一個。我提著箱子到另一個房間時看見他。後來又看見他們。他們說話。一起走了出去。’”‘難道沒人攔住他們嗎?’我厲聲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