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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都是少爺買給您的,雖然被刺客翻動過又在火裡烤了一遭,但是一樣都沒少。”
正月初五,霜鏑獨自一人來到了成家。
成毓之去開箱蓋,手居然不爭氣的抖了起來。最上面,是竹編的小花籃,小托盤,小香盒。下面的錦盒裡放著白色的淡水珍珠和彩色的海水珍珠。木盒裡盛著蘇合香、龍腦香、降真香。
越州特產,色色有之,樣樣她都喜歡。
“烤火,是怎麼回事?”
霜鏑握緊了手裡的鎖匙,嗓音低了幾分,道:“到了金陵,我們住的官驛就被人放了大火,這也是出了越州後遇到的第一次攻擊。火滅了,少爺第一個去找的就是裝禮物的箱子。”
“後來呢,好姐姐,你都給我講講吧。”
成毓之展顏一笑,眸子裡滿是讓人不忍拒絕的懇求。霜鏑頭綰刀髻,身穿藕絲褐勁裝,腳蹬長靴,腰板筆挺,英悍與美豔之氣並存。只是,整個人卻像失了水的玫瑰,殘紅即將謝盡,韶華太匆匆。
“他們把第二次攻擊的地點選在了塗山,還好馬車夠堅固,擋住了先頭的箭陣……刺客們的刀法不錯,但是我們的劍法也是日日苦練的。好不容易解決掉了大部分刺客,沒想到他們還有趕蛇人……”
“……雖然朱少俠有霹靂彈,但是第三次攻擊立刻就來了。少爺為了保護我們,選擇和朱少俠一起行動,兩個人吸引了大部分刺客。”
“……我找到探真和求實的時候,他們倆倒在地上,吸了太多的毒煙,又中了飛鏢,昏迷了好幾天才醒過來。”
“我們幾個人是徹底安全了,一開始,還能看到少爺留下的暗號,後來就徹底找不到了。我和邱仵作探真留在懷遠縣慢慢找少爺,但是刑部的那些人一向和大理寺不對付,所以我們只得回來了。如果少爺沒事,算算日子也應該到洛京了。”
“是不是,他一定會沒事的。”
成毓之眸光閃爍,虛無的一點點希望,似無盡黑夜裡的一顆孤星,冰冷又渺茫。霜鏑垂首,成毓之望不見她的神情,唯語聲低沉,如寒梅傲枝:“是,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最後,成毓之賞了霜鏑幾錠銀子,叫她別忘了去醫館診脈。她本想送到大門口,可霜鏑只讓她送到了寒碧館門前。
利貞和霜鏑轉出寒碧館,一路沉默,天色明亮,佳人斂黛,卻無淚盈襟。短短數月,恍如前塵舊夢。
可貞把玩起竹編小籃子,覺著拿來插花一定不錯。成毓之挑起一串孔雀綠珍珠,眼神空蕩蕩的,像是想透過手裡的物件兒,去尋找他的氣息和影子。
一滴,兩滴,淚水恍如夏日午後的急雨,猝不及防地打溼了衣袖。成毓之猛地合上蓋子,趴在鐵箱上顫抖著。
原來,她也有很多很多的眼淚。
聽到小弟和春波的對話時,她沒有哭;肖二夫人來的時候,她沒有哭;和姜堯期交心時,她也沒有哭。
是不是因為她的眼睛是一片戈壁,所以,連做夢的時候她都見不到他呢?
直到今天,聽了霜鏑的話,收到了他的禮物,她終於哭了。
成毓之乖乖地吃飯,冷敷了眼睛,抱著鐵箱怎麼也不肯撒手。
月上屏幃,冷透人衣袂。有客抱衾愁不寐。那堪玉漏長如歲。不知怎的,她起身穿起了練劍時的窄袖,走到了院子中央。
湘水綠的衣衫,寒霜般的長劍,成毓之佇立著,怔怔地看著前方。夜風拂來,吹亂了她鬆鬆地挽著的睡髻。可貞和利貞十分不安地守在一旁,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
她叩問著自己。
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她是否真的能抱著回憶了此殘生?
他們相識還不足一年,他們見面也不過幾次。
她還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