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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陳安梨有些恍惚地想。
陸嶼修走後的一年半。她在異鄉的第二個冬天。不知道第幾場雪。
很冷。孤獨而壯美。
電話那邊的瞿清帶了些驚奇的聲音問她：&ldo;下雪了嗎?&rdo;
陳安梨陡然回神，才意識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把腦海中纏繞的話喃喃出口。
她&ldo;嗯&rdo;了一聲，很快把話題繞回去：&ldo;你的光輝事跡都已經傳開了，連我們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公司都在傳，大影帝季風跟他的小經紀人試婚紗，現場求婚了。&rdo;
&ldo;嘖，&rdo;瞿清不滿道，&ldo;憑什麼他是大我是小啊?沒有我這個經紀人，能有他今天嗎?&rdo;
關注點完全錯。
陳安梨失笑，抬手落在冰涼的玻璃上，看著雪花撞過來，沒有觸到她的指尖，卻率先像被她燙到一樣徹底融化，然後消失。
她倏的收回手，捻了捻指尖，錯覺帶了濕意。
瞿清在那邊癱在沙發上哼哼：&ldo;對了，你那些同事有沒有說我壞話?&rdo;
&ldo;肯定有啊。&rdo;陳安梨逗她。
&ldo;都說我什麼了?如實報告，下次我去秋水市看你，約出來挨個揍一頓。&rdo;瞿清警惕中帶著威脅地問。
&ldo;還能說什麼，說你眼睛鼻子臉都是整的，胸也是，&rdo;陳安梨長嘆一聲，&ldo;我下意識地反駁一句，這火就燒到了我身上。還得感謝你這通電話讓我脫身。&rdo;
果然。瞿清一聽這話就樂了，說話間也客氣了許多：&ldo;哎呀，你反駁她們做什麼?人家這分明是在誇我太過完美。你就應該滿口附和&l;是是是&r;，然後讓我作為成功人士給她們推薦幾家整形醫院嘛。我還能作為中間商賺差價。&rdo;
陳安梨無語，扶額笑了笑，拉回正題。
&ldo;不過，我怎麼聽說，你好像拒絕了季風?&rdo;
陳安梨以為，瞿清和季風之間，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
&ldo;那不然我還答應他嗎!&rdo;瞿清振振有詞，&ldo;婚姻是要有儀式性，責任感的。我這性格，不適合踏入那種無趣的墳墓。重點是我還這麼好看。&rdo;
陳安梨被她逗笑，很快聽到瞿清在那邊尖叫，隨之響起了季風低沉穩重的聲音。
&ldo;你幹什麼?!&rdo;
&ldo;把鞋換了，你穿一天高跟鞋不累嗎?&rdo;
瞿清在那邊明顯氣焰囂張，乖乖受著季風半蹲下去給她換鞋：&ldo;我告訴你，我可沒答應要和你結婚。你不能強迫婦女，你單方面宣佈是不作數的明白嗎?&rdo;
季風輕嘆：&ldo;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你還……&rdo;瞿清哽了一下，很快說，&ldo;反正不作數。那套婚紗我不要了，告訴他們不用做了。&rdo;
季風卻很堅定地搖頭：&ldo;留著，會用到。&rdo;
季風很少這樣違揹她意思，瞿清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似乎覺得他聽不懂自己的話一樣：&ldo;我都說了我不答應你!&rdo;
&ldo;我知道。&rdo;
&ldo;那你還……&rdo;
&ldo;你這次不答應，我下次繼續求。求到你答應為止。&rdo;
瞿清失聲，看著季風極其溫柔地把她穿好鞋的腳放在地上，目光中帶著淡淡的眷戀和執拗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