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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眼睛一眨不眨。我被他瞪得渾身不自在，極力不去瞧他，可是知道他始終在看我。最後我終於也開始仔細打量他。他應該是一個白領，技術人員什麼的，有一雙蒼白的手，放在膝蓋上還是不停地發抖。他的嘴唇輕微地翕動，似乎要對我說什麼，眼睛像隨時都要流出淚來，又好像淚早已流幹了，只剩下一個紅腫的金魚眼泡，裡面流露著恐懼和絕望。
到復興門轉車時，他終於垂下眼睛，跟著擁擠的人群下車。我心裡一動，起身追下車去，在人群中堵住他。我沖他笑了一笑，可他驚慌地瞪著我，沒露出一絲笑容。
我問：&ot;對不起，你認識我嗎?&ot;
他驚慌失措地搖了搖頭。
我又問：&ot;能不能向你打聽一個人?也許是我們共同認識的一個人。&ot;
他神情怪異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猶豫了一下，問：&ot;你認識水靈嗎?&ot;
突然，他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都顫抖起來!
他肯定見過水靈!!!
往事惘逝說的都是真的，夢魘已經開始蔓延了!
我急切地追問：&ot;你也陷在夢魘裡嗎?多長時間了?你現在還睡不著嗎?我也一樣。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嗎?&ot;
他強忍著顫抖，一字一頓地咬著牙說：&ot;夢魘永遠不會結束，死了都無法停止!&ot;
我嚇了一跳，正要再問，突然，他那可怕的眼神越過我的肩頭，驚恐地瞪向我身後，我猛地聞到那股熟悉的焦煳味，渾身發軟，身後有股涼風--
我迅速回身，身後什麼都沒有!
再回過頭時，那男子已經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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