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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雋知她是笑言,也沒有追問下去,上官雪萸為了擺脫他的糾纏,乾脆走動起來,裝作欣賞屋內的擺設。
她見四壁如新,一塵不染,顯是重新粉刷過了,牆上掛的字畫也換過了。房間裡桌椅板凳茶几圍成一圈,靠窗處則是一個大案,上面躺著玓瓅待會兒用來演奏的南音琵琶。每一個茶几上都擺上了茶水、時令瓜果和點心。
沈雋卻粘糖似得就是纏著她不放,其餘兩人早已習慣了他那般皮厚的樣子,並不出演阻撓,反而暗自好笑。她卻心煩意亂,雖任由他亦步亦趨,卻始終不願搭腔,便走到字畫前,故作安心賞畫。
這些畫作皆非名作,有些甚至不知作者是誰,但均為佳作,各有千秋,非刻板的畫院體可比。有幾幅甚有意思,她仔細鑑賞起來,直到看到一副菊花圖,她忽覺眼前一亮。
疏籬前寒風中,一叢菊花,黃紅白三色相映成趣,畫風古樸,用筆老練,著色明豔,絲毫不見呆板單薄之氣,尤其難能可貴之處在於畫者竟然繪出了菊花隨風搖曳之態,好似舞女擺動的腰肢,纖柔而不失韌勁,那勃勃欲出的生命力像是從菊花根部噴湧而上,直貫到每一縷花瓣當中,遠看就好像菊花真的像沐風而舞一樣。
上官雪萸十分驚奇,忍不住伸手觸碰,畫面的右上方空白處題的是鄭思肖的寒菊詩:“花開不併百花叢,獨立疏籬趣無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上官雪萸眼光銳利,不久便瞧出畫與字分別出自兩個不同人之手。但那草書寫的可謂,筆走龍蛇,龍飛鳳舞,頗為瀟灑大氣,亦非凡人手筆。再一看印章,落款是“惆悵客”。
此名聞所未聞,上官雪萸思索一陣,微一沉吟,疑竇漸生,不由得再次細瞧,總覺得此畫深藏奧妙。
沈雋也裝模做樣地點評了幾句,然而盡是謬言。
他有意逗她發笑,她卻深厭其煩,頃刻變沒了觀畫的雅興,便回位坐下。
她坐下後,揭開了放在面前的茶盅,頓時水汽四溢,紅豔鮮亮的茶水上浮著幾縷茶葉,一股幽甜的蘭花香飄來。竟是自己喜歡的祁門紅茶。
上官雪萸滿意的點點頭,隨性執起茶蓋,撥了撥茶水上的茶葉。
李璨和玓瓅遲遲未到,令沈雋漸漸不耐,他拄著臉頰,無聊地擺弄著茶盅,嘟囔道:“這倆人今日是忘了還是怎的,這都何時了還不到,早知他們這般遲來,我就不起這麼早了。”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沈雋兩眼半睜半閉的對上官雪萸上下仔細打量,她身子微僵,好似被他的目光戳出了無數個窟窿。他挪到她身邊,伸手摸著她衣袖上的花紋笑道:“你今兒這身真是漂亮。”
上官雪萸抿唇恨不能回頭扇他一耳光,但仍強忍怒火,硬擠出笑臉來嬌嗔道:“今兒晚上宮中有晚宴,自然要穿些新鮮的。等到時候,公主小姐美婦輪流登場爭奇鬥豔的,我可就被比下去了。”她說著目光飄向施佳珩,有意求助,卻見他正襟危坐一旁,手中摩挲著茶杯發怔。
沈雋見她目光旁斜,胳膊支起頂在案上,鬆鬆散散地側身坐著,眼睛直直的盯著她,右手打了個響指笑道:“如今誰個敢跟你比,你沒聽外面的人都道你是長安城裡的第一美人,就連朝珉兄的妹妹夢影小姐和你的二姐姐都及不上你的風頭呢。你看外面黑壓壓的人堆中有幾個人是衝著我們來的,還不是想一睹你上官小姐的風采。”
上官雪萸假裝沒看見他的眼神,眼珠四轉,搪塞地笑道:“承蒙抬舉,過譽了,小女愧不敢當。”
顧朝珉將這細微的一幕盡收眼底,在人前不著痕跡地冷笑一聲,拿起茶几上的茶盅就飲。
沈雋一邊看著上官雪萸,一邊悄無聲息地觀察著施佳珩。上官雪萸也時不時的掃他一眼。可身為焦點人物的施二公子卻像沒有發覺似的,只是垂頭看著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