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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家的一罈子胡麻油被“老黑”喝個精光。“老黑”搖搖晃晃地回到自己的窩,大睡了兩天。
每次“老黑”的崽子都能賣個好價錢,大概是“老黑”的血統太野、太高貴,人家爭購,不用出村就都賣完了。“老黑”生崽子的時候,院子裡空氣空前緊張,我和妹妹走到豬圈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激怒了“老黑”,會出來咬死人的。“老黑”生的豬崽漂亮、健碩、皮毛鋥亮,從不生病,存活率百分之百,一窩通常能生十八至二十隻小豬崽。我這麼多年讀的書費用多半是賣“老黑”的孩子換的。我從心裡充滿了對“老黑”的感恩之情。
我曾為“老黑”做過一件好事,那一年。“老黑”快生了;不斷地到處尋找軟的乾草、我連忙幫“老黑”抱了幾大捆乾草,並幫它放到窩裡,儘量鋪得鬆軟舒服些。“老黑”彷彿也樂得我的好意幫助,忙了半天,“老黑”哼哼唧唧的倒在了窩裡,四個蹄子還不停地蹬來蹬去,那舒服勁兒,我都想躺下來體驗一下“老黑”的舒服窩。當我從豬圈跳出來,天吶,我的渾身上下爬滿了跳蚤,我拼命地撲打,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清理乾淨。
“老黑”最喜歡我用腳在它的肚皮上蹬來蹬去。它總是舒服得哼哼唧唧的,我會不停地數它到底有幾隻*,好像是單數。
“老黑”還有一個最愛:躺在泥坑裡翻滾,出來後甩得到處都是泥點子。
母親對“老黑”的感情特深,“老黑”最後牙都*了,躺在豬窩裡身都翻不動了。母親一勺一勺的給它餵食。我大四畢業那年,“老黑”死了。回家後,我到處找“老黑”,媽媽說“老黑”死了。我哭著問:你們吃它的肉了嗎?你們把它埋哪裡啦。母親說:傻丫頭,怎麼能吃“老黑”的肉呢!它被體面地埋在了房後的那棵大柳樹下。我知道“老黑”最喜歡那棵大柳樹了。夏天,“老黑”用老樹皮擦癢癢,在柳陰下乘涼。冬天,“老黑”偶爾會抬起頭望著柳丫杈上的鳥窩發呆。
“老黑”死了,我非常傷心,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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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因果報應
我的堂姐嫁給了周家的老六,周老六成了我的堂姐夫,我的堂姐在家行三,我叫她三姐。三姐個子高挑、漂亮、聰明,高中畢業,繡一手的好活兒。家裡的窗簾、門簾、桌布、沙發靠墊,到處都是三姐的繡工,誰都誇三姐手巧。由於我母親從年輕就刺繡,家裡有上千種花樣兒,這些花樣都裝在一個紅漆描金的木匣裡,三姐隔三岔五的就到我家來借花樣兒。我母親也比較喜歡她,三姐嘴甜,呼我母親九嬸,因為我父親在他們家族中總排行到老九,我應該有二十幾個叔叔,分別是我大爺爺、二爺爺、四爺爺、五爺爺、六爺爺、七爺爺和八爺爺生的,也就是說我爺爺有八個兄弟。
有一年冬天,我三姐家剛剛蓋好還沒住多久的四間大瓦房被火燒了個精光,幸好人不在家。三姐和三姐夫和他們的寶貝兒子雖無家可歸,但終究人沒有受傷。
到了第二年的冬天,三姐夫的四哥家有一個兒子。在自家的柴火堆(玉米秸稈)裡點火玩被困入火海。男孩的姐姐是個啞巴,雖然跑回屋裡,卻講不清楚,當父母明白過來,將兒子救出後,兒子已燒成一截黑炭。
還是在這同一年的冬天,三姐夫的二哥開著拖拉機到糧庫去送糧食。在倒車時不幸撞到了電線杆上,肝破裂。沒過多久就去了。
這樣,周家連續發生不幸。村民們就琢磨了,這周家到底怎麼了,這倒黴事兒也不能總揀一家過不去吧!
村裡的老百姓都相信這因果報應,認為周家連續發生不幸應跟祖上有關係。
不久,村裡在老人中間就傳開了,說周家祖上欠了十三條人命。早些年,這應說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這裡方圓幾十裡只有這周家一戶人家,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