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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謙培養家兵子弟,主要還是想著日後能掩護他脫逃。
有時候,即便不得已要殺人,韓謙也希望家兵子弟儘可能想辦法不打草驚蛇,或藏匿屍體,或掩飾痕跡,要製造暴病、火焚或溺水而亡的假象;而打探訊息,除了利誘收買之外,不免要進行訊問,而倘若不幸落入敵手,又要能抵擋住誘問及刑訊,這其中的諸多手段,怎麼可能都光明正大?
當然,韓謙此時也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好好的他要將家兵子弟往這些方面培養,只能找託辭搪塞過去。
韓謙隨手翻了一下紙稿,卻發現他父親在書稿裡密密麻麻的拿硃筆寫下一大堆批註,指出大量的謬誤錯漏之處。
韓謙這時候才突然想起父親曾在楚州軍擔任過專司獄訟的推官,而楚州瀕臨梁國,距離晉國也近,兩國常有斥侯滲透進來打探情況,每有捕獲,絕大多數也都會交到他父親手裡處置。
無論是所謂的「酷吏」手段,還是用間、反間,他父親所知道的,實要比他閉門推想詳細而精準得多。
這也難怪範錫程他們直接教導家兵子弟,有些無所適從,但他親自將範錫程他們喊到跟前詢問,卻又能問出不少有用的細節來。
實際上,範錫程他們跟隨父親身邊,不知不覺間也掌握諸多手段,只是沒有想過付諸實施,更沒有想過要總結出來教導他人罷了。
「父親曾在楚州軍任推官,於用間有諸多心得,為何不著一書?」韓謙問道,心裡想他父親要能幫他編寫此書,除了事半功倍外,還能將他父親的注意力吸引到編書中來。
「用間之事,千變萬化,難以用一紙說透。而孫子曰五間,除了因間、生間等事能說外,內間、反間、死間三類實則是教人為惡,知其事防其事可以,然而著書說其事,或有遺害。」韓道勛說道。
韓謙心裡聽了直想翻白眼,用間之事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沒想到他父親卻還在這種事情上面想保持道德底線。
不過韓謙也知道父親的道德標準,是其數十年悲喜人生所塑造,不是他三言兩語所能打破,翻看紙稿,看他父親的批註已經足夠他整理幾天,說道:「那孩兒先將書稿重新整理一遍,再叫父親閱看批註……」
韓道勛不願意去編寫這類書稿,但韓謙有天縱之才、書稿所寫有很多手段是他聞所未聞、卻細想又能深感其妙,這也更讓人擔心韓謙心性未定、易入歧途,點頭道:「如此也好。」
像韓道勛所擔任的秘書少監這類清閒之職,只要不發生宏文館被火燒了這樣的大事情,年後通常能休沐到元宵節後才需要再到官署應卯。
而在進諫之事發生後,以往與韓道勛有交往的官員,也不再登門——即便是馮翊、孔熙榮,私下也跟韓謙抱怨他們也被家裡勒令要少過來找這邊廝混。
韓道勛清閒之餘,倒是有更多的時間幫韓謙編校書稿。
相比較而言,韓謙除了苦練刀弓、教導家兵子弟、山莊那邊還要兼顧之外,隔三岔五還要到臨江侯府露個臉,這個年過得要比他父親忙碌多了。
第五十四章 再設司曹
在三皇子楊元溥、李沖他們面前,韓謙也不隱瞞這段時日他主要精力就是在家裡幫他父親編寫書稿,也隔三岔五將書稿的內容,挑一部分講授給楊元溥聽,這樣才方便將這邊的其他事情推得一乾二淨。
楊元溥年後才滿十四歲,說到底還是少年心性,雖然努力去學經世致用之學,有疑惑之處,這時候也有韓謙以及信昌侯府的客卿隨時幫著他答疑解惑,但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枯燥無味。
三皇子楊元溥生來就處於安寧宮的陰影之下,即便是出宮就府,身邊也到處都是安寧宮的眼線,韓謙此時所編的書稿主要講秘密力量的培養之法,跟三皇子楊元溥實在是太契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