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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要想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明日將他召到宮中便是,或者這時派人出宮傳召?」沈鶴說道,小心翼翼的將看完的奏摺遞放到桌角上。
「有什麼好召來問的?」天佑帝揮了揮手,說道,「韓道勛沒有在奏摺裡將話說透,但想想江淮之內,哪裡有什麼地方能安置十數萬饑民?」
「……」沈鶴這時候才知道陛下不是氣惱韓道勛的不聰明,而是氣惱韓道勛的太聰明。
國舅爺徐明珍所領的壽州,一直以來都是楚梁相爭拉鋸的主戰場,這也導致壽州境內丁口流失嚴重,真要將十數萬饑民從金陵附近驅趕走,壽州是最大的安置地。
除了壽州之外,即便是楚州也安寧好些年沒有戰事,土地皆有其主,哪裡有地方安置這些饑民?
韓道勛這時候莫名其妙的上這麼一道奏摺,原來是想討好安寧宮那邊啊!
不過,沈鶴轉念又想到一事,感覺又有些不對勁。
聽說四城之外水蠱疫甚烈,饑民染病者十有二三,那麼說,韓道勛這封奏摺的用意,是要將這些饑民都驅趕到壽州,對壽州到底是福還是禍啊?
沈鶴偷窺了天佑帝一眼,心想陛下應該不知道這情況,但想到韓道勛到底支援哪一方他都沒有搞清楚,有些話還真不能隨便說。
要不然的話,他將話說開去,還真不知道討好到哪邊,又得罪了哪邊,糊塗帳更不容易混啊!
「留中!」天佑帝也不想將韓道勛喊過來置氣,直接一言斷定這封奏摺的命運,就是不批覆,也不交給下面的朝臣討論。
……
……
韓謙也不知道天佑帝看到父親的驅饑民疏之後會怎麼想,但既然宮中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來,那就是意味著這封奏摺被「留中」了,又或者說肯定就沒有遞到天佑帝手裡去。
韓謙心底是巴不得如此,暗感他父親應該意志消沉一陣時間,這樣他也能繼續在臨江侯府廝混下去,不用將禍福難料的《疫水疏》拿出來冒險了!
冬至那天,大寒,大雪紛飛。
侍講沈漾染了風寒,連著兩天告假,韓謙每日也是到午時才到臨江侯府應卯。
冬至這天,韓謙先趕早出城到秋湖山別院,除了給留守山莊的家兵及家少賞賜冬服及其他禦寒過節物品外,還做主給田莊的佃戶每家送去一袋米麵;還額外備下禮,著範錫程送到里正張潛、縣尉劉遠家裡,到中午時才在範大黑、趙無忌、林海崢的陪同下,先趕回城裡,到臨江侯府應卯。
韓謙著範大黑他們將馬牽走,走進侯府想著先討口吃的,再去箭場練習騎箭。幾個侍衛站在前院說話,看到他走進來,就閉口不言,韓謙感覺氣氛怪異得很,看到馮翊,將他逮過來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不知道?」馮翊奇怪的問道。
見馮翊這麼問,韓謙頭皮就隱隱發麻,今天是大朝會,在京五品以上官員將領都要進宮參與議事,他父親子時剛過就起床更衣,推門看院子裡覆上厚厚的一層積雪就連聲長嘆……
「今日大朝,你父親在啟華殿當著文武眾臣的面,奏請陛下驅趕四城饑民,以淨京畿,惹得陛下震怒,當場將你父親趕出啟華殿,還著御史臺追究你父親失言的罪責。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這事了呢。」馮翊說道。
韓謙最初進金陵城,就與馮翊臭味相投;最近兩三個月,韓謙要彌補過去荒廢的時間,也沒有怎麼跟馮翊出去廝混,但在臨江侯府閒時之時,教馮翊一點博戲的小技巧,叫馮翊有機會出去大殺四方,兩人的關係自然是越發親密起來。
韓道勛今日遭遇此事,馮翊也是挺替韓謙擔心的。
「每回出城,沿道都是亂糟糟一片,叫人看了還以為咱大楚國生靈塗炭、帝昏臣庸呢,叫我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