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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莊裡,即便家兵能吃些葷腥,但所謂的葷腥其實也是極少,只能說是偶爾打打牙祭;他們的家小在韓家的地位,相當於家養的奴婢,粗茶淡飯,能一日三餐不餓著肚子就已經算好的了。
韓道勛、韓謙在當世要多養五十口人,不讓其餓死,不是太難,而且將這些人從忍飢挨餓的饑民裡選出來,給口飯吃,就已經足以叫人感恩戴德了,但問題在於,韓謙真要想將這些少年當成預備役家兵培養、訓練,這個花銷就大了。
所謂窮文富武,十三四歲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以後整日還要練習拳腳刀弓,消耗也好,每天胃口大得能吃下一整隻羊。
而金陵雖說是處於江南膏腴之地、物產豐富,但江淮戰事不休,川渝、荊楚、閩粵等地實際又脫離於楚國控制之外,大量的豪貴湧入還算太平的金陵城,都使得金陵城裡的物價,特別是肉價騰貴。
然而這些,韓謙又不能讓趙闊、範錫程這些被迫娶妻的家兵來承擔,這麼一來,僅額外補貼的伙食,每天開銷就要多出好幾千錢。
此外,逢年過節還要額外賞賜衣裳等物。
這些僅僅是依賴於韓道勛的官俸以及田莊的收成,已經是遠遠不夠了。
好在韓謙這次作為臨江侯的陪讀,宮中賞賜頗多,布帛絹棉等物折換成糧谷,能勉強支撐一陣子。
三天後韓道勛從宏文館應卯回來,韓謙將他父親請到石塘河邊的那棟院子,看範錫程、趙闊他們在臨河院子裡集結起來的四十名少年。
「諸少年都造了名冊……」
範錫程手裡拿著名冊,挨個給韓道勛、韓謙介紹在院子裡列隊的這些少年。
除了祖籍、誰家的子弟及繼子,以及這些少年的秉性等等,範錫程利用三天時間都摸了一個大概,又都在名冊裡記錄得一清二楚,可見他在韓道勛身邊這些年目濡耳染,已不是當初軍中的普通小校了。
範錫程還將這些少年分成五隊,打算挑選五名最為機靈伶俐的少年擔任隊長,進行重點培養。
韓謙直接拿過名冊翻看,心想範錫程跟在他父親韓道勛身邊,倒是學會了一些本事,但他不會同意範錫程這樣的安排,拿硃筆勾出另五名少年的名字,說道:
「可選這五人擔任隊長,管束他人教習刀弓拳腳及識字。」
「這……」範錫程老臉騰的一下漲紅起來,爭辯道,「這些少年身世、性情,老奴都仔細問過,絕不敢半點欺瞞。」
趙闊歪頭看過去,看到韓謙所選的五名少年,都是性情比較木訥迂直之人,可以說是最不適合當隊長的人選。
不要說範錫程一下子變得激動,覺得無端受到韓謙的質疑,他也不明白韓謙為什麼偏偏選這五人。
「為什麼是這五人?」韓道勛也疑惑的問道。
「我相信範爺看人的眼力,這些少年涉世不深,什麼性情不會瞞過範爺的眼睛,也恰恰如此,我才覺得更應該用另外五人擔任隊長……」韓謙說道。
韓謙這麼一說,範錫程他們就更迷糊了。
選人之法,範錫程平時都是受韓道勛的潛移默化,他相信由家主來安排這些少年,也會選擇聰明伶俐者居首,進行重點培養。
這完全可以說是因才用人、各顯其能,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少主為何卻要反其道而為之?
趙闊眯起眼睛,打量著站在院子裡的這些少年,有人大膽而好奇,有人反應呆滯,有人畏縮在後面,心想換成是他,也會用那些膽大聰慧又躍躍欲試的少年,但看韓謙那麼篤定,似也有他充足的理由。
韓謙也沒有賣關子,跟他父親韓道勛解釋說道:
「範爺的選人之法,也沒有什麼不穩妥,好生教導,或許不用一兩年,這些人手便能堪用,但範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