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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父親憋不住將這一番話寫入諫書,奏請天佑帝削大將私兵、奪豪族田畝、奴婢,那不是觸怒天佑帝,而是觸怒包括韓氏在內的所有世家豪族,逼得天佑帝不得不殺他啊!
也難怪祖父韓文煥、大伯韓道銘皆不待見他父親,這些年連書信都少來往,難怪二伯韓道昌敢肆意妄為的「毀他」,原來根本分歧就出在這裡啊!
「三皇子雖然說今日用計拙劣,但有不為奴婢所欺之志,為人又勤勉好學,孩兒相信這些都應該能落在皇上眼底,待以時日,未必不可期。」韓謙岔開話題,還是希望能打消他父親心中憤憤不平的衝動念頭,希望他能將削權清田之事寄託到三皇子楊元溥的身上。
否則的話,一旦他父親衝動之下鑄就大錯,他也只能倉皇逃離金陵。
「……」
韓道勛不是不知道做些事的阻力有多大,但正是如此,他才不會將希望寄託聲望、權勢皆遠不及的天佑帝子嗣身上。
不過,韓道勛也不會跟自己兒子爭辯這事,只是勉強笑著說道:「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你不壞,你安心在三殿下身邊陪讀就是。」
韓謙這一刻就覺得心好累,心想你這個老憤青要是衝動著去找死,我還有可能安心在楊元溥身邊陪讀?
韓謙還以為將姚惜水這小潑婦等人糊弄過去,能安生一陣子,沒想到還是要隨時做好落荒而逃的準備才行。
這會兒晴雲及廚娘將飯菜端上來,趙闊也跟著走進來。
見趙闊欲言又止的樣子,韓謙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不耐煩的催促問道:「又有什麼事情?」
「佃戶趙老倌帶著兒子、女兒今天進城來,摸到府上要見少主,沒想等到現在少主才回來。」趙闊剛才在路上看韓謙心事沉重,兼之範大黑在旁邊,就沒有提起,但怕這會兒再不提及,韓謙就要回屋休息了。
趙無忌射殺範武成,最終縣衙判其無罪,僅令其在範武成墳前守孝三個月,事後韓謙也一直命令留在山莊的家兵不得刁難趙老倌一家。
他心裡也正惦念這事,想著找機會回一趟山莊,將趙無忌招攬到身邊使用,沒有他們倒先進城來了。
「他們在哪裡?」折騰了一天,總算是有件順心事,韓謙直起腰脊問道。
「我讓他們在河邊的院子裡等著。」趙闊說道。
「他們等多久了?快喊他們過來,」韓謙吩咐道,俄而想到一件事,問趙闊,「是不是一直都讓他們在那裡乾等著,有沒有安排他們先吃些東西?」
「今天太過忙碌,倒是沒有人想到這點。」趙闊說道。
韓謙點點頭,趙闊今天都守在臨江侯府外,宅子裡的其他人多半還在為範武成的死打抱不平,不可能招待趙家父子,吩咐廚娘道:「你立刻準備幾樣菜,一會兒給我送過來。」
韓謙又跟他父親說道:「父親,趙老倌父子特地進城來看孩兒,孩兒怠慢他們有一天了,這便過去見他們,不陪父親在這裡吃了。」
「不用後廚再額外準備多少飯菜了,我一個人吃不了這些,你讓晴雲拿食盒將飯菜都裝上帶過去吧。」韓道勛說道。
韓道勛甚至都沒有見過趙無忌,但知道韓謙有心招攬這個射術超群的少年。不過,他不會自降身份,直接將佃戶招過來同席飲宴,同時還要考慮範錫程的感受。
韓謙拿起一隻空碗,將每樣菜搛出來一些,然後讓晴雲將其他的飯菜都裝入食盒之中,臨了又讓趙闊到後廚抱一壇酒,隨他去河邊的院子見趙老倌父子。
經過前院,韓謙看到範大黑埋頭往外跑,喊住他:「你去喊林海崢,一起去河邊的院子。」
「天色不早,明天還要起早護送少主去臨江侯府。」範大黑甕聲說道。
「說什麼混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