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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紅樓的北院裡有一座用挖湖土堆壘起來的小山,有一座三層木樓是晚紅樓興建前就遺留下來的舊物,是晚紅亭,晚紅樓也是因為此樓而得名——晚紅亭的四周,是五六株生長有數百年的古樹,外界從哪個方面看過來,都只能隱約看到茂密枝葉間的木樓一角。
姚惜水走上木樓,透過木葉間隙能看到韓謙離開的身影。
木樓的深處還有兩人在看著韓謙他們離開。
「韓謙識破惜水的秘密,也猜到我們在三皇子身上下注,留下此人,變數太大。」一個嗓音沙啞的男音說道。
「韓道勛雖然才是秘書少監,不顯山露水,但與他同一批調入朝中的官員,都是天佑帝御筆欽點,誰又知道韓道勛就不是那偽帝相中的那人?而韓道勛治理地方極具才幹,即便這次入朝不是偽帝有心安排,遲早也會出頭,」姚惜水說道,「這樣的人要是能為我們所用,能發揮的作用,將比信昌侯還要大!」
在姚惜水看來,韓謙微不足道,留著他還要冒很大風險,但要是透過韓謙將韓道勛甚至韓家都卷進來,並最終能為他們所用,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要操之過急,小心韓道勛察覺到後會痛下決心將其子當成棄子拋棄掉!」
木樓深處繼續傳出聲音來,告誡道。
「當然,此子有膽識踏入晚紅樓來,也不容小窺,惜水,你可以在他身上多下些工夫……」木樓深處的聲音又說道。
「就這廝,是能成大事的樣子?」沙啞的聲音嗤笑道,因為韓道勛及韓氏,他不反對將韓謙當成一枚棋去經營,但心底對韓謙還是滿心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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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謙回到蘭亭巷住處,天色未晚。
這時候晚風吹來,天氣涼爽,韓謙卻有一種汗流浹背的虛弱感。
一路走回來,特別是跟馮翊、孔熙榮他們分開後,他實在是怕哪條巷子突然撲出一個刺客,將他當場刺死。
也是到這時候,韓謙才稍稍鬆口氣,知道自己的裝腔作勢奏效,最迫切的殺身之禍算是勉強免除掉了。
韓謙與趙闊推門進宅子,卻看到父親韓道勛陪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人坐中堂說話,看到他這邊走進來,臉頓時就黑了下來,劈頭就罵道:「你這混帳傢伙,剛到金陵,都不及歇口氣,就跑去哪裡鬼混了?」
韓謙這一刻也有些犯愣。
要是說他拉馮翊、孔熙榮跑去晚紅樓找姚惜水,大概能將他父親韓道勛氣個半死,但他此時也不知道範錫程留在宅子裡,有背著他跟父親韓道勛嚼什麼舌根,心想他此時編謊話怕也難糊弄過去,甚至有可能令他父親韓道勛對自己越來越厭惡。
韓謙剛才去見姚惜水,實際是將他父親韓道勛當作最大的籌碼,令姚惜水及晚紅樓幕後神秘的主人願意用他為棋子。
要不然的話,他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再裝腔作勢,又哪裡值得姚惜水這些人冒那麼大的風險在他身上下注?
重新爭取他父親韓道勛的信任,才有可能做更多的事情,將來也才有可能說服他父親,不要去做「文死諫」的傻事,去觸怒生性已經變得多疑、變得剛愎自用的天佑帝,從而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
「孩兒跑去銅器鋪討來十二餅金子,又被馮翊、孔熙榮跑去晚紅樓想放鬆一下,但到晚紅樓想到爹爹的教誨,沒敢將十二餅金子揮霍掉。」韓謙將十二餅金子從懷裡掏出來,畏畏縮縮的遞過去。
韓謙心裡是暗自饒幸。
他從晚紅樓出來時,一心想著離開是非之地,拉著馮翊、孔熙榮二人就走;而馮翊、孔熙榮看到他從銅器鋪拿到金餅子,心裡認定今天是他請客,三人就這樣徑直走了出去,也沒有誰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