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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旁邊顧芝龍眼疾手快,沈漾都要一頭撞到石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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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出的這個鎪主意。」
崇文殿裡發生的一切,當夜就傳到北岸的棠邑城裡,馮翊拿到剛傳過來的秘信,攤放到王文謙的面前,不滿地說道。
「要是沈漾當堂氣死,再叫楊彬拿刀將楊恩給刺死,這玩笑就開大了!」
「是和並,還是吞併,這裡面的區別極大,」王文謙拈起一枚棋子,落到棋盤上,「韓謙迎娶清陽郡主,主要的還不是更輕易的去解決川蜀問題,而是要徹底的消除江南的隱患……」
「怎麼說?」馮翊不解的問道。
他們最初的計劃,是炮擊靜海門後,由富耿文遊說顧芝龍或者其他哪個大臣站出來倡降。
馮翊卻沒有想到在進入歷陽後,見過王文謙,整體計劃裡多出「逼嫁」這個環節來。
要說韓謙暗地底跟清陽發生些什麼,馮翊一定會積極拱事的,之前多多少少就覺得「逼嫁」這事搞得有些節外生枝了,現在得知楚國君臣在崇文殿的反應,就覺得事情反而複雜了。
再說,他對王文謙素來沒有好感,說話也沒有好客氣的。
目前,韓謙他親自留在歷陽,「逼嫁」一事主要由馮繚、馮翊、殷鵬等人到棠邑來暗中主導;馮繚臨行時,又特意請王文謙隨他們一起到棠邑來出謀劃策。
面對馮翊的質疑,王文謙卻風輕雲淡地說道:
「大楚立國已經三十年,江南已經沒有幾個人心裡還念著前朝,早就以大楚臣民自居,這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問題啊……」
馮翊的思維更習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頗為思索的坐下來,問道:「這怎麼是棘手問題了?」
「自古以來,兼併天下就沒有不流血的,要是君上沒那麼寬厚仁慈,直接驅兵馬渡江,殺十萬人頭滾滾落地,殺得那些個蠅營狗苟之輩膽顫心寒,所謂的大楚也就煙消雲散,無人再會念及,而接著君上要在江南推行新政,也無人敢以頭試刃。」
馮繚坐在一旁嘆息了一聲,說道。
「然而君上不想殺一個人頭滾滾落下,同時又不想暫緩在江南推行新政——其實也不能暫緩,越往後拖,推行難度越大。這樣一來,就難免會滋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隱患。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沒有人頭滾滾的血洗,新政要在江南強行推行下去,你知道舊日的鄉毫世豪心裡會滋生、暗藏多少怨氣怨恨?再一個,你以為普通民眾受益於新政,就一定會念著新政的好,念著洛陽的好?新政對普通民眾的生活,一定會帶著變化的,即便這個變化絕大部分是好的,但只要一小部分不那麼好的,人心會有怎麼變化,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施之非恩、不授成仇而已。」馮翊說道。
「道理並不複雜,人心最難掌握。北地都被打殘了,百廢待興最是好辦,金陵幾場亂事都沒有波及太廣,平息也快,沒有人會想著這裡面有多少君上的功勞,他們只會想著楚國給江南帶來三十年大體的太平——這一方面會加強江南民眾的故國情思,另一方面,也在表面上削弱了推行新政的必要性與緊迫性,從而在江南形成更強烈、範圍更廣的牴觸情緒,這與所謂的故國情思兩相結合起來,問題就會變得更大。更不何說,江南民眾心裡還有一個『少帝』在啊……」
馮翊還以為十數萬大軍壓迫之下,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卻沒有想到馮繚他們還擔憂那麼多的問題。
「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兼併江南之後,新學在江南的傳播的速度不會慢,這決定了解決這些隱憂不能有片刻的拖延,」殷鵬說道,「就像火炮,除非不用,一旦使用起來,隨著江南等地的鋼鐵冶練、鑄造水平快速提高起來,各地煉製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