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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倫的長袖制服的袖口,幾乎覆蓋了大半小臂。襯託他四肢修長的同時,也證明賭場的「公平」,隨處可見的攝像頭,以及監場,都不會讓荷官有做小動作的機會。
枯燥的工作讓張伯倫顯得懨懨的,英俊的面孔寫滿麻木。
很快,他的臺前來了客人。發牌,算籌碼,機械的工作奪走了張伯倫臉上的表情。臺桌前的客人來了又去,不管是無奈搖頭嘆氣離開的客人,氣憤摔牌離開的客人,哀傷掉淚離開的客人,哈哈大笑滿臉笑容離開的客人……
不管面對什麼樣的人,他的表情都未曾發生過絲毫變化。
他聲音僵硬冰冷,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無知無覺,不斷重複同樣的動作。
又一波客人離開。
「你觀察很久了,先生。」年輕荷官說話時,那雙謙卑的藍色眼睛低垂著,眼睫輕輕顫動,頭頂光芒為他的面板鍍上一層蒼白的釉色,好像需要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半透明瓷器般脆弱,「有什麼我能夠為您做的嗎?」
薛定邦露出一貫的和藹微笑,從錢包裡面抽出兩張鈔票,夾在指縫中間:「為我換籌碼。」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前田克里斯下班時,時間已過午夜。
失去魔法的灰姑娘已經離去多時,而王子卻在到處轉悠,尋找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書上說那是愛情的魔力,還不如說是對於未知的執著。
「wow——!」
歡呼聲響起,一群人圍在一張賭桌面前,高聲呼喊著什麼。
前田克里斯湊了過去,賭客們議論紛紛。
「十連爆啊!」
「莊家也輸的太慘啦!」
端坐在閒家位置上的男人,氣定神閒,面帶微笑。
他面前的籌碼高高一摞,雖說每一枚籌碼的數額都不大,但堆在一起,視覺效果十分驚人。粗略估算一下,起碼有好幾千美元。
年輕荷官是莊家,他表情麻木的臉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這地方人太多太熱,卻沒有給冷靜的閒家造成什麼影響。他光滑飽滿的額頭,半滴汗都沒有。
前田克里斯擠進人群,坐到他身邊,抓住他的胳膊甜甜發聲:「定邦桑,原來你在這裡等我啊。」
「最後一局。」薛定邦抽出手,輕輕敲擊桌面,「這裡的全部籌碼,都下注。」
荷官用尺子把籌碼拉過來,而後給薛定邦派牌。
他們身邊的人又開始議論。
「會十一連爆嗎?」
「莊家已經爆臺十次了,應該不會了吧?」
底牌被推了過來。
前田克里斯湊過來,瞪著小鹿般的圓眼睛,好奇滿滿地把小爪子伸向底牌。
「不可以亂動。」薛定邦摁住他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搖擺,「那是不對的。」
魔術師的手,比想像當中還要小一些。薛定邦可以輕鬆地蓋住他單薄的手掌,與纖細靈活、骨節必現的手指頭。
薛定邦覺得,自己一定是著了什麼道,竟然捏了那纖細的指尖。
或許是因為這裡實在是太熱,前田克里斯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出粉紅。他咬住下唇乖巧點頭,小心地將手從薛定邦手掌裡抽了出去。
薛定邦抬頭,對荷官微笑:「派牌吧。」
更多的人往他們臺前聚集,其中包括在大夏天裡,還穿著黑色西裝的魁梧男人。
張伯倫抽出一張牌,麻利翻開,推到薛定邦面前——是一張j。
作為莊家,張伯倫只有一張紅桃3。
21點的規則很簡單,無限接近於21點。小於21點的,誰大誰贏。j k q都算10點,而a可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