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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後。
原先種滿了苞米的那片地忽然就矮了。
再也沒了晃晃悠悠的苞米杆兒,剩下的則是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植物。
不是懂行兒的可看不明白。
但雁平村的人全都知道怎麼回事兒。
這是小柳大夫的地,裡頭種的全是藥材。
到了夏天,這片地都沒蚊子,所以村裡的那些熊孩子們就總樂意偷偷跑到這兒來玩兒。
某個夏日夜晚,地裡隱約晃悠著手電把兒的亮光。
四歲的顧驍提著個網兜兒回來,往地裡掃了一眼立馬怒吼了一嗓子:“孃的!誰又踩我家小桃的藥材地了!”
“啊!!!小閻王回來了!快跑!!”
“快跑快跑,要不一會兒他踹咱屁股!”
在地裡瞎玩瞎鬧的一幫熊孩子吸溜著鼻涕泡瞬間作鳥獸散,徒留顧驍氣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一雙烏漆漆的狹長眼眸死死地盯著他們跑走的方向。
行,是誰家都都記住了。
看我再瞅著你們不給你們屁股踹成四瓣兒!
顧驍怒氣衝衝地提著網兜兒往家走,縱使倆眼直冒火星子還記著繞開藥材。
他快步向前走,走進了一個乾淨寬敞、大門很是氣派的院子,由兩邊齊齊整整共六間磚瓦房組成。
顧驍直接扯著脖子喊:“小桃!!”
“那幫小兔崽子又去你地裡瞎鬧啦!”
男童聲音稚嫩,卻又十分老氣橫秋。
右邊第一間的灶房裡,柳春桃扒著窗戶探出腦袋瓜兒:“顧驍!”
柳春桃皺著眉嗔他:“不是跟你說啦,要叫我媽媽!媽媽!”
“... ...我不要。”
顧驍抹了把臉兒,手上的灰都沾到小臉蛋兒上了。
他噘嘴哼哼:“憑什麼爸就能叫你小名兒,我就叫不了。”
“他說桃兒就只有他能叫。”
“那我換一個叫還不行?”
“誰規定就得叫媽媽,你瞅瞅你這麼好看,這麼年輕,好些人都說你像我姐。”
“... ...”
柳春桃被自家小霸王這蜜一樣的話說的是暈頭轉向的,抿著嘴兒垂著眼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真的嗎。”
“那可不咋的?”
顧驍掀開灶房的門簾子進來。
柳春桃想了想卻覺得不對勁,“不對啊。”
“那你為什麼不叫爸爸小名兒?”
“你歲數小,他小嗎?”
顧驍直接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表情顯得很無奈,“他再過幾年都是死老頭兒了,要什麼小名兒。”
“... ...”
柳春桃又沉默了。
哎。
真是親父子。
用朱爺爺的話說,就是太能叭叭兒了。
都能給大人叭叭兒迷糊了。
“驍哥,”私底下,柳春桃總愛這麼逗自家兒子。
她還蹲在地上,抱著膝蓋跟他打商量:“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小孩子樣啊?”
“別總這麼能說,沒什麼事兒還要訓我。”
“你讓媽媽有點... ...養娃的樂趣好不好?”
柳春桃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孩子怎麼就這樣與眾不同。
比同齡的孩子個子高,身板兒壯實這事兒還好解釋,畢竟他爸基因在那兒了。
可是他怎麼開口說話也比別的孩子早那麼多。
別的孩子還咿咿呀呀跟大人撒嬌的時候,顧驍已經能在地上蹦躂著打顧北山的膝蓋了。
而且一邊打一邊罵:“老男人!臭男人!”
“你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