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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志,你的面。”
春桃從火車站出來以後,順著道邊往前走,隨後在最近的一家麵館點了一碗素面。
只需一毛錢一碗,老闆找了春桃一大堆的零錢。
春桃把它們都重新放回餅乾盒子,抄起筷子就開始吃麵。
她不再管什麼叫富家小姐的禮儀,只是遵循著食慾將那些面全都囫圇吞下肚,甚至連嚼都沒嚼。
春桃在柳家的時候,從來不知道物價。
哪怕是跟著柳母被趕出家門,回到雲山後,柳母也仍像從前那樣護著她。
所以春桃有些驚訝,原來一張大團結就能買好多好多東西。
這會不是飯點兒,店裡也沒啥人。
老闆聽著半導體,晃悠著破了個洞的蒲扇。
他四十多的年紀,老來得女。
家裡的閨女比面前這個嬌花兒似的姑娘大不了多少。
看著春桃身上明顯不合體的衣服,和她那張瑩白的臉,老闆忍不住好奇,問了句:“小同志,你不是咱霸梁人吧?”
“哈哈,咱霸梁的日頭烈,滿大街都找不著幾個像你這麼白的。”
春桃聽出人家是在誇她,有些不好意思。
面色一緋暫時停下吃麵的動作以表尊重。
她抬頭衝著大叔一笑:“對叔叔,我是從南方過來的。”
“呦,那麼遠啊?那你是來找親戚的嗎?”
“... ...”
老闆的這個問題提醒了春桃。
她有些緊張地放下筷子,禮貌問:“叔叔,您知道雁平村怎麼走嗎?我要去那兒。”
“雁平村?那是有點遠了。”
老闆眯縫著眼思索。
“!!我有錢!”春桃趕忙慌慌張張地再開啟餅乾盒子,掏出那把零錢晃了兩下:“叔叔,這些錢夠不夠我去那邊?”
“... ...哎呀你這丫頭。”老闆無奈,舉著蒲扇過來。
他看著春桃那張天真又彷彿不諳世事的臉,心裡不禁有些發酸。
這麼個水靈的丫頭,大庭廣眾的就把錢全掏給一個陌生人。
可見從前是個家中嬌養的小姐。
眼下卻顯得如此狼狽。
大叔又想起了自家閨女,多愁善感的性子讓他眼眶都有點發紅。
“小同志,不用錢。”
“雁平村有個養豬場,那裡的老闆天天往我這兒送豬肉。”
“你坐著稍微等會兒,一會兒他來了我遞根菸就行了。”
“不慌啊。小事兒!”
“你先把面吃了,不夠的話叔給你加面。”
“面,不要錢!”
“謝謝叔叔!”春桃瑩潤眼眸晶晶亮的,抓緊繼續吃麵。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頭頂著大中午最烈最毒的太陽,春桃抱著餅乾盒子,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那輛充滿豬糞味兒的掛車。
開車的也就是麵館老闆說的那個——在雁平村開養豬場的,歲數跟麵館的大叔差不多,同樣很熱情。
天兒熱得很,他慢悠悠地在郊外的長路上開著車,透過全搖下來的車窗跟春桃聊閒天兒,問:“小同志,我看你咋連個包袱也沒帶?”
豬廠老闆從口袋裡掏出根大前門,叼嘴上。
“你去雁平村找啥親戚?我聽聽認識不認識?”
“... ...”
不是親戚。
可春桃又覺得跟人家也不熟沒必要解釋那麼多。
她抿了抿嘴,試探著道:“我找顧北山。”
“吱——”的一聲,豬場老闆心一顫,倏然踩下油門。
嘴裡的大前門都掉車座兒上了,他也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