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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把丈母孃的骨灰安頓好。
張衛軍立時肅穆,一拍腦門兒說我差點兒忘了這回事兒了。
行,那你忙完了告訴我。
顧北山其實一直是繃著一根弦兒的,他怕柳春桃抱到骨灰盒的那一刻會崩潰。
他怕會再次看到幾乎支零破碎的那個柳春桃。
可事實卻實在超乎了顧北山的想象。
當時他們等候在火車站——
柳春桃穿了一件潔白的連衣裙,纖曼的脊背如同堅韌的柳枝一樣直直地挺著。
面上掛著一抹酸楚又淡然的微笑,直到看見南方的軍人同志們戴著潔白的手套將那個小小的骨灰盒捧到她面前。
柳春桃才終於顫著羽睫落下淚,笑著鞠躬,雙手接過。
她禮貌又大方地說:“辛苦你們了軍人同志。”
“真的是太感謝了。”
“謝謝你們把我媽媽送到我身邊。”
顧北山當時幾乎是瞬間從心窩子燙到眼眶,好懸沒直接也跟著她哭了。
他是死命地忍著,才勉強忍住了淚意。
最後卻也是滿眼猩紅地送別了那兩位同志。
人家也還有別的公務,馬上就得趕下一班火車。
顧北山是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聲謝,以及一個公正又肅然的軍禮。
等到他收回手的時候,往旁邊兒一看——
就見柳春桃也像模像樣地學他敬軍禮。
顧北山啞著嗓子笑了兩聲,摟著她說:“走,咱回去收拾東西。”
“完事兒就回霸梁。”
墓地顧北山早就挑好了,在這之前也跟柳春桃商量過了。
是離雁平村很近的一個地方。
這樣也方便柳春桃隨時想媽媽的時候就去看看她。
霸梁是個發展不怎麼先進的小縣城,鄉村特別多。
鄉下人哪兒那麼講究,基本就都是土葬了。
弄個墳頭兒,整點草兒啊花兒的。
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是運氣,這墓地是新開的。
還是一個從南方來的老闆開的。
不光離雁平村很近,還因為價格高昂裡面特清淨。
柳春桃很滿意。
她順理成章地用柳老爺子留給她的錢,幫柳母安安穩穩地下了葬。
站在墓碑前,柳春桃彎著眼眸由著顧北山死死地摟著她,靜靜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說:“媽媽,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怪爺爺的。”
“爺爺,我用你給我的錢給媽媽下葬啦。”
“你就踏踏實實地走吧,別難受啦。”
回去的路上,柳春桃突然覺得心胸無比開闊。
就像是原先某個小角落中一直堵著的那塊兒石頭它終於徹底粉碎,化成了煙兒了。
她揚起明豔嬌媚的笑臉,掛在顧北山結實的手臂上咧著嘴笑:“張大哥不是說要找你喝酒嘛!”
“你去叫他嘛!”
“我都成年了... ...還沒喝過酒吶。”
“我也跟你們湊湊熱鬧,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