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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的脖子上掛了一條小指粗細的金條,手裡拿著一個荔枝紋的手拿包,穿著一件花襯衫,十足的暴發戶氣質。
「螃蟹怎麼賣?」他低頭看了看桶裡問。
「四十一斤。」李思瑜答。
「那麼貴?」男人故作驚訝地出聲。
一旁的謝傾瑤好看的眉頭蹙起,這已經算便宜的了。本來沿海地區的海鮮就比其他地方的便宜,而且平時的話這麼大的螃蟹起碼能賣到六十一斤。
「你看這個頭,四十一斤已經是最低的價錢了,你要是嫌貴前面有幾家剛打上來的貨,你去那邊看看吧。」李思瑜慢慢說完就不搭理男人了,一來男人明顯想講價,二來李思瑜餓得沒有力氣了。
聽李思瑜這樣說男人也沒離開,他又翻了翻螃蟹發現桶裡還有四五個八爪魚,他拍拍手眼皮往上翻像是在計算什麼,最後說:「這樣吧我把螃蟹都買了,你就給我算三十一斤行吧。這些八爪魚就算個搭頭送我了,做生意嘛總要有舍才有得嘛。」
「按市面價這些八爪魚五塊一隻,我們太虧了,不賣。」李思瑜有些火氣,說話語速也放快了。
謝傾瑤拍拍屁股站起來,臉上紅紅的,她聽見了李思瑜肚子叫的聲音。這個男的磨磨蹭蹭的樣子讓謝傾瑤很煩躁,她乾脆趕起人來:「不賣不賣,快走。」
一般人生意談不攏識趣的早就走了,可是眼前的男人臉皮厚的可怕,依舊想以更低的價錢買下她們這幾隻螃蟹,於是咬咬牙說:「三十五一斤行嗎?八爪魚我也不要了。」他說完就往手拿包裡拿錢。
李思瑜顯然沒碰到這麼難纏和讓人生厭的客人,她有些無措。謝傾瑤拎起桶拉起李思瑜就走了,大不了螃蟹不賣了。
男人從包裡找錢的功夫謝傾瑤她們已經走出去很遠了,他趕緊大叫起來:「哎,站住!賣螃蟹的!」
謝傾瑤捏捏拳頭,想著待會是不是要去揍他一頓,聽著身後的聲音她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這個時候是很多漁民起貨出來賣的時候,所以小市場上很是熱鬧。男人的聲音很大,惹得很多人都在看她們,最後有一個買菜的大媽把她們攔了下來:「你們這螃蟹賣嗎?」
謝傾瑤看著在人群中一閃一閃的花襯衫,點點頭:「賣,五十一斤。」謝傾瑤說完,李思瑜拉了拉她的手,謝傾瑤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她並沒有理會李思瑜。
大媽看了一會兒,這螃蟹個頭大,想著五十一斤也不虧於是說:「都給我吧。這些一共有多少斤?」
這可問住了她們兩個,因為她們忘了帶稱,李思瑜舔舔嘴巴說:「算你六斤吧,絕對有多無少。」
大媽笑了笑,把菜籃遞過來,謝傾瑤把螃蟹給她裝進去。
「這些八爪魚一起給我了吧。」大媽說。
「一共三百二十五,算你三百二。」謝傾瑤把帳算完後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然後從她手上接過錢拉著李思瑜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也不管那個花襯衫男人了。甚至連說好要買的蘿蔔也忘了買。
「螃蟹不是四十一斤嗎?你怎麼……」走了一段路之後李思瑜才問謝傾瑤。
「你傻嗎?怎麼跟錢過不去呢?大媽看樣子也不缺錢,而且我給的是公道價,別人都賣六十一斤呢!」謝傾瑤說完,捏了捏李思瑜的臉,然後拉著李思瑜往賣冰激淋的地方去了。
被曬得狠了,人也有些萎靡,必須得吃個冰激淋緩一緩。這才初春的天氣就熱成這個鬼樣子,夏天可怎麼得了。謝傾瑤一邊想著一邊掏錢賣冰激淋。
吃完冰激淋,謝傾瑤又去拉李思瑜的手。一直到家門口她才放開李思瑜的手,把桶放好後就站在井邊洗手洗臉。等渾身的燥熱散開之後又鑽進了廚房開始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