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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神情忽露恍然,他望著他的兄弟。剛才,他情急之下,只知好像擊中了鏗鏘令,自己倒沒感覺。
這時心口一疼,才發現,自己原來也中了一擊。
他低頭望向自己的胸口——衣服已燒灼了一大塊,露出裡面悶青烏黑、像被燒熟了的肉來。
是不是自己身上也跟小敢子一樣,印上兩個字了?
然後他望著懸在空中隱有蠕動的“哭死人”——原來他還沒死。他忽然咧嘴笑了出來,可身子也就此軟軟倒下。這一笑突出了他平時為笑面所困,一向不管是急是窘都笑著的假面,露出一點真心的歡暢來。
他就在這一點歡暢中死去。
“哭死人”的身子慢慢地活動了起來。他輕輕地褪去了入喉極深的鋼絲——以他這樣的身手,身中陷阱卻已及時停身屏息,並不至於就死。死的倒是他兄弟。本來以他兄弟兩人的身手,與那鏗鏘令主之間功力相差本不過毫許。但他太急了,如不是他中伏在先,惹得小笑兒心亂情切,急於救援自己,又怎會中那殺手毒計,一招而死?
他一向哭喪著臉,但眼中一向並沒有淚。這時只見他緩緩落地,頸上拖血地走到“笑煞人”身邊,輕輕彎下腰,抱起了他的身子,眼中的兩滴淚突然滴落。
這怕還是他第一次哭吧?只見他喉嚨上的血口翻著,像是咧開了一張嘴在笑。這一生他都幾乎沒笑過,可小笑兒死了,自己居然也終於在喉嚨上開個口子,能做慘笑了。
他啞然無語,抱著小笑,向夜中走去。
一個小身子抱著另一個小身子……這一生,吵過多少,鬧過多少,但他們一直肩並肩地在這人世的嘲笑諷刺、挖苦絕望之中走過。雖說他一直惱這個弱智兄弟老給他丟面子,但現在:
——他也隨著小敢子而去了!
吳勾也說不清自己眼中算什麼神情。
他緩緩轉過身,望向越良宵道:“你是誰?”
越良宵沒答。
只聽吳勾清冷冷道:“鏗鏘令主走之前那句話是留給你的。”
“天底下,能讓他一見即退的人不多。”
“你是……”
他的神情忽然冷肅起來。
“天下三把刀,冷露月良宵?”
四周人群一陣聳動,這看起來並不太出色的人居然會是越良宵?
卻聽吳勾淡淡道:“你果然很能。一現身,不出手,就已破他鏗鏘令主今晚布就之局。
“但我不謝你。雖然今晚之局他已布就,對我大是兇險,但我還可以搏一個運氣。誰知道局勢好時說不定我運氣差反而死在他的手裡?
“所以我不謝你!”
救人一命、七級浮屠
“謝謝你。”
謎墟是蘇蕊的私室。
一個女人,能在江湖墟這樣的地方活下來,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自身就像一個謎。而她這個私室陳設得極為華麗,可以說:有帷皆羅綺,觸目盡紫檀。
連蘇蕊的笑容都是那麼極盡華麗的,她就用這樣的笑容捧出一句極盡溫柔的話來:“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出一次手,救一個人。”
蘇蕊淺淺笑道:“你平時很少出手,但你每次肯到這江湖墟來,不就是為了救人嗎?”
“可是,我的要價一向很高的。”
“有多高?”
越良宵想了想:“九萬兩吧,黃金。”
他身邊就是一張合歡床,他就倚在床柱上:“能請動我出手的價碼,起碼不能比殺個鏗鏘令主低吧?”
他的眼睛低靡地看著蘇蕊——這是一個他所不瞭解的謎女人,但對於他這樣已倦於世事的男人來說,偏偏有